說著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東西,“老板,這玉佛怎麼賣?”
“二……二十兩。”
“不就是二十兩嗎?雪梅,給他銀子。”
雲洛曦無視眼前女子那得意的表情,冷聲問:“我有說我不買嗎?”
“你要買怎麼不早點付銀子?你付銀子了嗎?沒給?那就不算是你的,現在,本小姐通知你,這個,我要了!”
她揚起下巴的樣子像一隻隨時準備戰鬥的花孔雀,驕傲又蠻橫。
“晴兒,不得無禮。”男子輕聲斥責。
“哥哥!我哪裡無禮了?”
雲洛曦眼神冷了下來,“這位姑娘,買東西講究先來後到,而且,我剛剛什麼都沒說,你就貿然出口指責,哪裡都顯得很、無、禮!”
“你!”
少女聞言,眉頭一豎,“你竟然說本小姐,你可知道本小姐是誰?”
“晴兒!住口!”男子像是生怕他說出什麼,語氣都變了。
少女變得更加委屈。
她從小帶大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家裡人都很寵她,這還是二哥第一次在外人麵前這樣落她麵子,少女狠狠瞪向雲洛曦,“醜八怪!沒臉見人就躲在家裡,出來也不怕嚇到人?”
說著拿著玉佛就帶著人擠出了人群。
“哎呦喲,這小姑娘是誰啊,怎麼這樣沒有禮貌?”
“對啊,還撞疼我了呢,有錢了不起啊!”
一位大娘呸了一聲,“還罵人家醜八怪,老娘看她才醜,樣子長得醜,嘴巴毒,一看就知道沒有教養,也不知什麼人家才能養出這樣的孩子?”
“小妾養的唄,真正的大家小姐怎麼會這樣?”
在後麵追人的錦袍男子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含淚賺多了十五兩的攤主從攤位下麵拿出一個小盒子,“姑娘彆氣,我這裡有更好的玉佛,你看看,這個隻要十二兩,您看成嗎?”
雕花小木盒裡,打開上麵那塊綢布,就露出了跟剛才大小差不多的玉佛,不過這個無論工藝和成色都要比剛才的好了不止一個檔次。
雲洛曦似笑非笑地看著老板,那中年男人嘿嘿一笑,“這個真不賺你多少。”
這個成品加人工都要差不多十兩呢,要不是剛剛那小姑娘,這個肯定至少要賣到十五兩。
玉折看不懂兩人之間那點微妙的默契,但是她也看出來了,這塊玉佛比這攤位上所有的都要好。
“玉折。”
“在。”
她心領神會掏出十二兩銀子遞給老板。
“多謝,姑娘拿好了。”
徐宛晴很快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給本小姐走開!”
“晴兒,彆胡鬨!”
“胡鬨?你到現在都說是我胡鬨,你是不是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好!我回去就告訴娘,你被外麵的女人勾了魂,連親妹妹都不要了!”
徐亦朗神情冷了下來,“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
“要你管!”
被嬌寵著長大的徐宛晴生氣起來誰的麵子都不給。
“你是揚州刺史家的大小姐,你知不知你剛剛的話傳出去,彆人會怎麼議論你?”
“誰敢……”
“你想要父親聽到嗎?”
現揚州刺史徐嘯宇的原配生產時不幸一屍兩命,當時的他隻是一個小小縣令,正逢管轄下的城鎮遭遇百年一遇的水患,他身先士卒,帶領一眾人員深入水患之地指揮救援。
妻子生產時沒能趕回來,等他知道的時候,妻子和孩子早已死去多日。
五年後續弦,娶的還是原配妻子的表妹,至於事情原委,誰也不知道。
但有心之人會發現,徐大人對徐夫人的態度有些冷淡。
徐宛晴想起娘親時常的教導,眼眶微紅,倔強地扭過頭,“我又沒說什麼,哥哥何必這般疾言厲色?”
揚州徐府後院。
“老爺,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還不清楚嗎?”美豔婦人捏著帕子拭淚,看起來好不可憐。
“你如何解釋當年伺候芙娘的下人一個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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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曦拿起狼毫在紙上揮揮灑灑寫了幾句話,想到什麼,指尖沾了一點胭脂,均勻抹在唇上,然後拿起宣紙,在紙張空白處印下一吻。
“公主,您這是?”
“不該問的彆問!”
玉折果然再也不敢隨意開口。
是她這幾天得意忘形了,差點忘了公主的脾氣。
大厲皇宮。
厲景帝看著眼前的男男女女,又想起了那個被自己送去誦經禮佛的女兒。
這麼多日,一封書信都沒給他寄回來,可見是有多生氣?這些人天天在宮裡錦衣玉食,綾羅綢緞,可憐他的寶貝女兒不知道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
越想越氣,厲景帝猛地一拍桌子。
母慈孫孝的畫麵霎時間靜止。
太後略帶不滿地看向厲景帝,“皇上,你可是對哀家的安排有什麼不滿?”
“母後誤會了。”厲景帝神色平靜,“母後六十壽辰自然要好好慶賀。”
他看著下麵坐著的幾位皇子公主,尤其在大皇子雲禹晟身上停留片刻,最終緩緩開口:“自今日起,七歲以上的皇子公主都要親手抄寫一份佛經,為你們皇祖母祈福,以表孝心。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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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位皇子公主當時答應得有多爽快,在皇帝派人送來佛經之後就有多苦不堪言。
什麼叫一份佛經?
這明明是佛經塔!
剛滿七歲的六皇子看著堆得比他書案還高的佛經,抱著林修儀,“哇……”那張稚嫩的小臉上掛滿了淚水,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委屈至極。
“母妃,我不要,我不要抄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