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行?難道陛下還怕曦兒在吐蕃受委屈不成?”
皇帝神色一凜,“母後,曦兒是朕的女兒,是皇室的血脈,她應該留在京城,享受她應有的尊榮與幸福,而不是被遠嫁他鄉,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
太後聞言,目光幽幽地看向厲景帝:“陛下可曾想過,曦兒若留在京城,有哪家高門大戶願意娶她?遠嫁吐蕃,既能鞏固邊疆安寧,也能讓曦兒遠離那些是非,豈不是一舉兩得?”
皇帝怒極反笑,聲音冷冽如寒風:“她是朕的女兒,誰人嫁不得?他們還敢嫌棄公主不成?而且,鞏固邊疆安寧不是她的責任,是朕的責任。”
“嗬。”太後冷笑,“陛下以為你做的事瞞得很好嗎?她的母妃是寧朝朝,是定遠將軍宋祈年的妻子寧朝朝,你……”
“母後!”
厲景帝猛地打斷了太後的話,神色間已是一片鐵青,他緊抿著唇,雙眼中仿佛有風暴在醞釀。
他最討厭提起此事,討厭彆人提醒他,他最愛的女人是搶來的。
太後被厲景帝的怒意震得噤了聲,她從未見過兒子如此失態的模樣,想到他這樣是因為一個女人,太後心中湧起一陣酸楚和惱怒。
厲景帝起身,眼神定定看向太後,“母後的好意,朕心領了。但曦兒的婚事,朕自有主張,就不勞煩母後操心了。”
看著皇帝大步離開的背影,太後氣得胸口起伏。
雲洛曦不知道竟然有人打起了她婚事的主意,她數著時間,終於等到無寂進了京。
這種小事皇帝本來不用過問,但在聽到消息的時候,還是宣了無寂去見他。
見到無寂的第一眼,皇帝神情有些複雜,心中甚至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你就是無寂大師?”
無寂雙手合十,寶相莊嚴,淡然自若回應道:“正是貧僧,見過陛下。”
皇帝目光深邃,緊盯著無寂那雙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皇帝緩緩開口,“大師應該知道此次進宮的目的,望大師不要令朕失望。”
瑤華宮內。
雲洛曦披散著如瀑的青絲,慵懶地倚在繡有繁複雲水紋的錦被之上,她小小打了個哈欠,那聲音中帶著一絲絲未醒的嬌媚,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愛,她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指尖不經意滑過臉頰,留下一抹不經意的紅暈,更添了幾分嬌豔。
即便是最不解風情的男子見了,也要為之動心。
玉折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令人驚豔的畫麵,她忍不住屏氣凝神,生怕嚇壞了畫中美人。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來幫我梳妝。”
“公主殿下,您醒了。”
玉折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點頭,快步走到雲洛曦身邊,服侍她穿衣洗漱。
“公主,剛才齊總管派人過來說無寂大師已經到了,安排住在玉清宮。”
玉清宮離瑤華宮不遠,這距離倒是挺方便。
梳妝完畢,雲洛曦著一襲淡雅的雲煙羅裙,行走間裙擺輕揚,宛如仙子臨世。
“讓人去請無寂大師過來。”
不多時,一名小太監領著無寂踏入瑤華宮,無寂身著一襲樸素的袈裟,脊背挺直,麵容清冷。
雲洛曦隨意坐於雕花窗邊,窗外陽光明媚,灑在她淡雅的衣裙上,添了幾分溫暖與柔和。
她單手支起撐著下巴,露出一小截纖細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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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翡翠手鐲在她皓白手腕上輕輕晃動,宛如一汪清泉在細膩的皮膚上流淌,更襯得她肌膚勝雪,仿佛輕輕一捏便能滴出水來。
無寂的目光堪堪從那截手腕上移開,雙手合十,聲音清冽帶著一種道不明的情緒,“貧僧見過公主殿下。”
雲洛曦嘴角輕勾,擺擺手,讓其他人退下。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直到他的耳尖逐漸泛紅,她才悠悠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戲謔,“無寂師父,你終於來找本宮了。”
無寂聞言,半垂下眉眼,聲音不緊不慢道:“貧僧此行乃皇上傳召。”
雲洛曦輕笑一聲,她緩緩站起身走到無寂麵前,目光在他身上流轉,好一會,直到把人看得耳朵越來越紅,她輕啟紅唇,聲音如同誘哄,“大師,你不想本宮麼?”
靜謐的房間裡,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隻餘雲洛曦與無寂二人時,氛圍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雲洛曦逐漸靠近,無寂不得不步步後退,直至後背抵上堅硬的牆壁,退無可退。
他雙手合十,目光低垂,不敢與雲洛曦那熾熱而直白的眼神相接,隻覺臉頰火燒火燎,連帶著耳尖也紅得透透的。
雲洛曦看著他這副純情模樣,心中越發覺得有趣,她湊近無寂,幾乎要貼上他的鼻尖,才輕聲說道:“大師,你為何不敢看本宮?難道是心虛了?”
無寂抬起頭,與她目光相對,漆黑的雙眸深不見底,忽而淡淡開口,“公主呢?”
雲洛曦被他問得一頭霧水。
係統突然插嘴,“曦曦,他是不是問你想沒想他?”
雲洛曦:“……”
他這樣的表情,很難聯想到這麼曖昧的話題。
“這問題是本宮先問你的,你先回答本宮。”
無寂抿唇。
“出家人不打誑語。”雲洛曦似笑非笑提醒道。
雲洛曦肆意逗弄,仿佛全然不知眼前的人那繃直的身體和紊亂的呼吸。
雲洛曦眼波流轉,“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不難。”他忽而開口。
“那大師為什麼這麼久都沒開口?還是你其實未曾想念過本宮,怕說出口後會讓本宮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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