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不知。”
“是嗎？本宮看到那匹馬從你身旁離開後就開始發瘋。你作何解釋？”
沒想到皇後這時候都不忘往她身上潑臟水，她生氣了。
“母後想說什麼？難道覺得是兒臣讓那匹馬發瘋的？”雲洛曦淩厲的眼神看向皇後，“母後未免太看得起我。那時兒臣側身正準備擊球，哪裡有多餘的時間注意彆的事？”
她眼神掃向其他人，聲音有些冷，“這裡這麼多人作證呢，要不母後去問一下他們。”
人從她後方過來，雲洛曦那個方位確實看不到。
“對，七公主當時正全神貫注搶球，我還跟旁人說下一球肯定也是七公主進球，我們都看著呢，七公主確實沒有其他多餘動作。”有人小聲開口。
說話的人是剛從外地考中的進士，他旁邊的其他人也是，他們暫時不懂這些貴人之間的糾葛，隻把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得到了幾人的肯定。
“我也看到了。”
“我也是。”
……
皇後的臉又黑了八度。
“哼！”她冷哼一聲，轉身欲走，卻在邁出幾步後突然停下，轉身對雲洛曦道：“此事定有蹊蹺，本宮自會查明真相。洛曦，你最好祈禱此事與你無關，否則，本宮絕不輕饒！”
“不用祈禱，兒臣清清白白。至於真正的罪魁禍首……”雲洛曦笑容詭異，“兒臣祝她下——地——獄！”
也許是後麵三個字太過駭人，反正雲洛曦覺得皇後的背影都帶著心虛。
這不，還沒離開的人又聽到了一聲慘叫。
“皇後娘娘，您沒事吧？”
“啊——快來人，娘娘受傷了！”
眾人身子一抖，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日子？打個馬球兩人摔得不輕，如今竟連皇後都受傷了？
接二連三的事故，眾人完全沒了好心情，巴不得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免得下一個受傷的是自己。
其實最重要的是，他們見到了兩位頂頂尊貴的女人的慘狀，怕被記恨上。
“下次還是要用詛咒符，雖然貴一點但能精準定點。”
係統連忙點頭，“是啊，她兩顆門牙都掉了，看她以後怎麼空口白牙冤枉你。”
它覺得宿主還是太仁慈了，不過想到堂堂一國皇後，掉了兩顆門牙，以後都不敢張嘴說話，又覺得這詛咒滿陰損的。
“我就是要讓她鈍刀子割肉，一下子讓她死，還是便宜她了。”
“曦曦難道不怕她報複？”
雲洛曦垂眸，眼底劃過一道冷光，“報複？難道她不是一直在報複嗎？”
厲景帝剛看完慧空和慧光兩位大師的來信，火氣剛噌噌往上漲就聽到了西郊傳來的消息。
“你說五公主墜馬了？那七公主呢？她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陛下，七公主沒事。”
厲景帝的心剛放了一半，跪著的侍衛繼續稟報，“皇後娘娘也摔了一跤，傷得有些嚴重，卑職回來的時候，太醫們正在看診。”
聽到皇後和女兒都受了傷，厲景帝眉心緊皺。
一場馬球比賽就引發了這麼多事，厲景帝有些生氣，當時皇後提出要用汗血寶馬當獎勵的時候，他不想答應，因為這匹馬，他是想送給曦兒的，還是皇後勸他的。
“與其讓其他孩子覺得陛下偏心，還不如讓洛曦堂堂正正贏下比賽。難道陛下不相信洛曦的實力嗎？”
他相信，曦兒是他親自教導的，他知道以她的實力想要贏並不是不可能。
可如今……
回程的馬車上，無寂把雲洛曦抱在懷裡，“這事沒那麼簡單。”
雲洛曦把玩著他的修長手指，聞言，眉毛也沒抬一下，“你看出端倪了？”
“那馬發狂得太過蹊蹺，而且最開始她是想控製馬朝你的方向撞去。”他手臂驀地收緊，聲音有些發澀，“幸好你沒事。”
當時兩人距離太遠，要是那匹馬真的朝她衝過去，他來不及救她。
雲洛曦從他懷裡出來，纖細手指撫過他緊繃的臉頰，眼眸閃爍一種讓人心悸的神采，“任何人算計本宮都隻會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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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被吹起的窗戶縫隙中透了進來，映在她笑得明豔妖冶的半張臉上，“你說，隻是讓她們自作自受，我是不是太仁慈了？”
無寂垂眸看去，女子下巴輕抬，一雙瀲灩眸子直勾勾盯著他看，如罌粟花般，美麗卻帶著危險的誘惑。
他喉結滾動，聲音冷冽低沉，“她們該死。”
雲洛曦笑容越發動人，原本的清冷佛子入了紅塵後，如今說話都多了幾分煙火氣，竟然能說出她們該死這些話，她低低笑出聲，在他唇上印上一吻，“以後你彆說這樣的話，彆讓她們臟了你的嘴，損了你的功德。”
“兒臣見過父皇。”
雲洛曦一回到宮裡，就被皇上身邊的大總管請了過去。
“曦兒，你可有哪裡受傷？”
“兒臣無礙，多謝父皇掛念，隻是五皇姐傷勢頗重，兒臣心中難免憂慮。”
厲景帝聞言，眉頭鬆動：“朕已派了太醫過去。你沒事就好。”
雲洛曦以為他找自己過來是想就今日之事興師問罪的，又或者是想從她嘴裡聽到事情經過，她回來的時候早已經想好了怎麼說。
“今日朕收到了萬佛寺的慧光住持和慧空大師的來信，曦兒不妨猜猜，信上寫了什麼？”
信？
還是兩位大師寫的信？
她腦子裡一下閃過很多思緒，但速度太快，她來不及抓住。
“兒臣不知，父皇有話不妨直說，總不能是兒臣之前在萬佛寺闖了禍，他們現在才寫信過來告狀吧？”
“曦兒真不知？”
雲洛曦一臉茫然又無辜地搖頭，“父皇，兒臣在萬佛寺可乖了。”
厲景帝見她到現在都沒發現自己的問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無寂師父是怎麼回事？”
要不是兩位大師寫信過來，他都不知，自己女兒未來的駙馬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且還是個還俗的和尚。
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那和尚還是自己親自派人去萬佛寺請來的。
這讓自詡英明睿智的厲景帝如何能冷靜？
雲洛曦聽出來了，想必是那兩位大師擔心他們倆特彆是無寂，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寫封信過來給無寂求情。
雖然有些突然，但不得不說，比她之前打算的，等她生辰之前直接跟皇帝坦白這件事來說更加妥當，最起碼兩個修佛之人，說話肯定比她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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