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瞪著雲洛曦,眸底猩紅一片,“那是上百條人命。”
那麼多人的身家性命,她背負不起,她能怎麼辦?
“所以你不敢報複他,隻敢拿自己的孩子出氣,是嗎?”
“誰讓你是他的孩子!”
“也是你的孩子。”
“不!我討厭一切跟他有關聯的人和事,包括你!”
她大喊道,聲音尖利刺耳,看向她的眼神像是看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雲洛曦倏地笑了,笑聲極其諷刺。
“定遠將軍要是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鬼都要被嚇死。肯定非常後悔自己曾經看錯了人,錯把魚目當珍珠。不敢把利爪伸向敵人,隻敢折磨自己弱小的親生孩子,你不僅懦弱,你還惡毒。”
“定遠將軍何等驍勇善戰的人?聽說他還非常善良,經常捐獻財物去慈幼局,幫助失去爹娘的幼童。”
“嘖嘖,這麼好的人,可惜眼光不好。”
寧朝朝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子微微發抖,“你住口!”寧朝朝厲聲打斷她的話,眼眶泛紅,聲音顫抖,“你不許提他!你不配!”
雲洛曦冷冷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怎麼?戳到你的痛處了?還是你覺得羞愧難當,無顏麵對曾經深愛過你的男人?”
“你……你這個不孝女!”寧朝朝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雲洛曦,眼中滿是怨毒,“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東西!”
雲洛曦眼神一凜,語氣冰冷如霜,“你不配做我的娘親。你從未儘過一天當娘親的義務,你隻是一個懦弱又殘忍的瘋子。定遠將軍要是泉下有之,知道你這麼對待自己的孩子,你覺得他會如何想你?”
會如何想她?
想到自己曾經做過的事,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她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絕望。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阿年,我也不想那樣對她的。可是他逼我,他逼我……”
雲洛曦靜靜地站立在一旁,冷眼看著寧朝朝的崩潰,心中那絲波瀾悄然出現又無聲消失。
她有自己的苦衷,原主卻更加可憐,無數個日夜的恐懼,遍體鱗傷的痛楚,還有那永遠無法抹去的心理陰影。
所謂的恨,全報複在她身上。
寧朝朝雙手掩麵,淚水從指縫間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細微而絕望的聲響。
“阿年,我錯了嗎?阿年……”
雲洛曦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想離開皇宮,為什麼不敢親自跟他說?以你對他的了解,他真的會為了你屠殺那麼多人嗎?”
寧朝朝一愣。
門打開又關上,房間重新恢複寂靜,那些話像是一道枷鎖,越勒越緊,越勒越緊,窒息般的感覺讓你幾乎喘不過氣。
寧朝朝用力捶著胸口,大口大口呼吸著,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從臉頰滑落,打濕了衣襟。
忽然,她渾身顫抖,仿佛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眼神空洞地盯著地上的畫。
男人高高端坐在馬上,挺拔的身姿猶如天神降臨,搭弓射箭,黃色衣擺獵獵作響,他回頭,臉上沒有五官,卻像是能看到他驕傲地朝著她笑。
雲洛曦站在門口,聽見裡麵又哭又笑。
“公主。”
無寂走到雲洛曦身旁,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無儘的溫柔和疼惜,他輕輕執起她的手,細嫩指尖尚殘留著些許涼意,他低沉的聲音堅定地響在她耳畔,“公主很好,是比朝陽更珍貴耀眼的存在。”
長夜過後,喚來新生。
有且隻有一個。
無法複製。
獨屬於他。
她是他菩提道中最後一寸未掃的雪,是般若海裡唯一不沉不墜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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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和物比她更珍貴。
雲洛曦掀眸看向無寂,那雙清澈的眼眸倒映著他的身影,她微微勾起唇角,“這般會說話,倒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多聽兩句。”
“你再多說幾句,我的心情肯定會更好。”
無寂轉身,牽著她的手往前走,耳尖微紅,卻時刻注意著她的步伐,見她突然停住,他立刻回頭詢問。
雲洛曦晃了晃兩人相牽的手,這樣走出這個院子,怕是不到一天消息就傳遍了整座皇宮。
無寂看了眼院門口,走太快了。
兩人還沒回到瑤華宮,厲景帝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永昌公主把昭鸞宮的宮人都趕了出去,除了公主等人,沒人知道貴妃娘娘和公主聊了什麼。”
厲景帝麵無表情,擺擺手讓人下去,他垂眸繼續審閱奏折,隻是那提起的筆許久未曾落下一個字。
“擺駕昭鸞宮。”
齊忠:“是,陛下。”
次日,齊總管帶著賜婚聖旨還有禮物來到了瑤華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道循環,因緣際會,世間萬物皆有其定數。永昌公主雲洛曦,才情出眾,品貌端莊,乃我大厲之瑰寶;萬佛寺慧空住持座下高徒無寂,佛法高深,心衰慈悲,卻因紅塵牽絆,自願還俗。
慧光住持感其誠,觀天象,察姻緣,斷言無寂師父與永昌公主乃命中注定天作之合。朕念及此,特賜婚於二人,願爾等攜手共度此生,綿延後嗣,福澤蒼生。此旨既出,如朕親臨,欽此!”
“謝父皇陛下)。”
齊總管宣讀完聖旨,忍不住打量無寂,一身素衣,麵容清冷如玉,眉宇間透著超脫世俗的氣質。
整個人像是看淡萬物無悲無喜的神佛,但在看向永昌公主的時候,萬物不入眼的他眸中卻似攬進無數絢麗的風景。
“公主,無寂公子,請接旨吧。”齊總管恭敬地將聖旨遞上,心中暗自感慨,這樁婚事,確是佳偶天成,令人豔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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