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無寂回來的第一時間就登了公主府的門，玉折看了眼桌上擺滿的素食，有些懷疑人生。
難道公主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收到了無寂公子的來信？
雲洛曦手掌撐在下巴，歪著頭笑著看他，“本公主掐指一算，算準你今日會回來，你瞧，我這占卜技術是不是很準？”
無寂溫柔地望向她，二十二日沒見，無數次想念的人就在眼前，還提前準備了豐富的晚膳，他的心輕輕顫動，愛意自心底漾開，如漣漪一般愈來愈大愈來愈大，擴散到整個心湖。
“很準，很厲害。”
雲洛曦眨了眨眼，“那可有獎勵？”
他雖然急著回來見她，但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停下來用最快的時間收集當地好吃好玩或者好看的珠寶首飾。
那些錢是他……娘親留下來的嫁妝，還有他給的東西，全部讓他帶了回來，他沒說不要，因為他知道那些東西本來就屬於自己，屬於自己的東西，就屬於他的公主殿下。
禮物她收下了，可嫁妝那些，她說要等他送聘禮的時候給她。
所以，她現在說的獎勵……
無寂一個眼神，玉折和蘭摧兩人立刻知趣地退了出去。
“隻要公主想要。”
無寂的聲音還裹著滿心的情意，掌心的溫度卻透著輕紗襦裙烙在她的後腰。他腕間的菩提串隨著動作輕晃，十八顆珠子在燭火下泛起琥珀色的光。
雲洛曦旋身時發間步搖勾住他襟前銀扣，纏成理不清的結，她仰頭望進那雙映著燭光的眸子，指尖撫上他眉心朱砂。
“無寂公子這是要做什......”
摘下的步搖驟響，吞了後半句話語。
“我想你。”
尾音消散在交纏的呼吸裡，他含住她未儘的話語，唇齒間漫開二十二天未說出來的想念。
雲洛曦雙臂掛在他的脖頸，發出難耐的嬌哼聲。
一吻畢，雲洛曦臉頰緋紅，雙眸似水波蕩漾，整個人掛在無寂身上，喘息未定。
室內燭光搖曳，映照著兩人的身影，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蓮花香。
無寂低首，以額抵著她的額，聲音低沉磁性：“曦曦，這些日子，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從南到北，每一處風景都想與你共賞，每一份美食都想與你同嘗。”
他去了生母的墓前，雖然娘親這個詞很陌生，但他還是把曦曦介紹給了她，那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他想讓她知道，他過得很好，他遇到了全世界最好最漂亮的姑娘，感謝她給了自己生命。
他才有機會出現在她的麵前。
飯菜涼了，但碟子裡的食物一口沒動過，玉折端菜下去的時候，臉悄悄紅了。
“讓人熱完菜趕緊端上來。”
“是。”
小丫鬟們匆匆退下，玉折看了眼門口轉身跟著去了。
公主應該暫時不會見她。
聽到無寂說了這大半個月的見聞，特彆是徐家那些事，雲洛曦雖然通過係統了解了消息，但還是很有耐心地聽他細細說來。
他說得很平淡，那些惡意，那些謾罵，他一句沒說，像是從來沒發生過。
雲洛曦輕輕抱住他，“徐大人既然說會秉公執法，那就讓他處理，要是他改變主意想包庇，本宮也絕不會允許。”
雲洛曦抬了抬下巴，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可落在無寂眼裡，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可愛得想親。
日子在甜蜜的時光裡很快過去，一眨眼快要過年了。
雲洛曦的婚事定在臘月二十一，年未到，婚期先至，大紅燈籠高高掛，整個皇宮布置得喜氣洋洋。
公主要從宮裡出嫁，所以雲洛曦提前兩天回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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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前一天，公主要在太後宮裡跟家中長輩、兄弟姐妹一起吃飯，雲洛曦如願見到了很多人。
特彆是——臉上抹了厚厚的粉都遮不住憔悴的皇後。
她以手帕輕掩嘴角，偶爾傳來痛苦壓抑的咳嗽聲。
“皇後，你這是怎麼了？”
皇後被禁足了幾個月，直到雲洛曦大婚在即，厲景帝覺得皇後到底是一國之母，是雲洛曦的母後，要是缺席大婚儀式會讓人背後議論，這才在雲洛曦的同意下解了她的禁足。
剛好，雲洛曦也想看看她現在的樣子。
太後在看到皇後的第一眼就有些吃驚，實在是皇後的樣子太過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那雙曾經威嚴銳利的眼睛也變得黯淡無光。
皇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沙啞地道：“不過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讓母後掛心了。”
雲洛曦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這哪裡是什麼風寒，分明是她下的慢性毒藥開始發揮作用了。想來，皇後這段時間應該過得頗為煎熬。
“既然身體不適，就應該好好養著才是。”太後頗為關心道。
其他人也你一句我一句說著關心的話，整個殿內的氣氛瞧著和樂融融。
皇後心中堵著一口氣，特彆是看到代她管理後宮事務的惠妃和淑妃兩人那佯裝關心的樣子，更是讓她覺得惡心，但此時，她隻能維持她作為皇後的端莊大氣，讓她們不要累壞了身子。
兩人笑著應是。
雲洛曦感覺到一道陰狠的視線，她抬眸，沒發覺有人在看她，可那個位置……
回到坤寧宮，皇後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裡的人，“嬤嬤，本宮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娘娘隻是太累了沒休息好，太醫都說了，娘娘是鬱結於心，您要放寬心，病很快就能好。”於嬤嬤心疼地看著皇後。
“公主殿下還要靠您呢。”
提到自己的女兒，皇後心中的恨意如岩漿般噴湧而出。
“雲洛曦，本宮絕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嚴嬤嬤，今晚就讓人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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