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鄭麗芬推了下林小雨的肩膀。
林小雨指著雲洛曦,看向幾人,“你們……沒覺得她哪裡不對嗎?”
三人視線在兩人臉上來回掃視,“沒有啊,你們鬨矛盾了?”
“看臉做什麼,看肚子。”
雲洛曦穿了寬鬆的羽絨外套,如果不細究隻會覺得她長胖了,可哪有人長胖隻長肚子的?而且形狀還有些不一般。
雲洛曦看向四人探究的眼神,笑著扔下了個重磅炸彈,“我結婚了。”
結婚了,所以懷孕,很合理,至於誰前誰後有什麼關係呢?
她也沒有特意隱瞞,所以隻一天時間,整個係的人都知道,他們的係花結婚且懷孕了。
四個多月的肚子逐漸顯懷,有人會裝作不經意地瞟一眼她的肚子,有人則大方問她丈夫是誰,是不是我們學校的,雲洛曦說不是,那些人聽到感慨地搖搖頭,“這麼漂亮的人怎麼就沒人抓住機會呢?”
那些表白過或者還在躍躍欲試的男生們後悔地直跺腳,可也隻能將這份酸澀咽回肚裡。
雲洛曦對此並不在意,她一心撲在學業和即將到來的新生命上。然而,校園裡的風言風語還是漸漸多了起來。
有人說她是為了錢嫁入豪門,有人猜測她是被老男人包養。
這天,林小雨氣衝衝地跑來找她,“洛曦,那些人亂說,你怎麼也不反駁?”
雲洛曦正坐在圖書館角落整理筆記,聞言輕輕一笑,“清者自清,沒必要為了這些無端的猜測浪費精力。”
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過去。
一次課堂小組討論,有個女生陰陽怪氣地開口:“有些人啊,年紀輕輕就找了個好歸宿,哪還顧得上學業。”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雲洛曦抬眸,眼神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從未放棄學業,也不會因為彆人的看法改變自己的生活。”
“但你有一句話說對了,我是找了個好歸宿。”
放學時,白非墨等在教室門口。
他瘦了很多,白襯衫空蕩蕩地掛在肩上。
“能談談嗎?”他聲音沙啞。
校外咖啡廳裡,白非墨盯著她的肚子,眼中情緒複雜,“什麼時候的事?”
他不過這段時間去鄰省參加了比賽,突然間感覺一切都變了。
他雖然沒袒露過自己心裡的想法,雲洛曦覺得麵對他比鹿蕭還要更緊張。
她攪動著熱牛奶,臉上強扯出微笑,“有一段時間了。墨白哥哥不是去鄰省了?是今天剛回來嗎?那我可要給你接風洗塵了。”
她的笑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可他卻絲毫感受不到暖意,她結婚懷孕的消息像一把重錘,將他整個人定住,痛得無法呼吸。
他曾幻想過無數次表白的場景,在櫻花飄落的小徑,在灑滿月光的湖邊,在絢麗燦爛的向日葵花園,可終究晚了一步。
那些未曾出口的話,那滿心歡喜卻小心翼翼的喜歡,最終隻化作了一句——“他對你好嗎?”
“很好。”她想起今早席修硯蹲在地上給她穿鞋的樣子,不由微笑,“好得有時候讓我害怕。”
“嗯?”
“怕這一切是夢。”她輕撫孕肚,“醒來發現我還是一個人。”
他沉默許久,在她藏著光的眼神裡,那見不得光的卑鄙衝出桎梏,“如果他對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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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如果。”冷冽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席修硯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牽起雲洛曦的手,“多謝關心我太太,不過,我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所以那些假設沒意義。”
回程車上,席修硯異常沉默。
等紅燈時,他突然開口:“你和他……關係很好?”
雲洛曦愣了下,隨即失笑,“席總這是在吃醋?”
“嗯,吃醋了。”
直球打得雲洛曦措手不及。
“那你以後可能會變成醋壇子了,因為我和很多人關係都很好。”
“不過……”她抓起他的手,放在唇上輕啄,“我最喜歡你...們爸爸啦。”後半句是對著肚子說的。
席修硯不滿,雲洛曦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席修硯的臉頰,隨後迅速收回手,脆生生笑道:“好啦好啦,彆不開心嘛,在我心裡,你是最特彆的存在,誰都比不上。”
鹿蕭一腳踹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時,席修硯正在批閱文件。
他頭也不抬:“門壞了從你分紅裡扣。”
“席修硯!”鹿蕭一把扯開領帶,雙眼通紅,“你他媽還是人嗎?”
席修硯這才放下鋼筆,慢條斯理地靠向椅背:“大清早的,吃火藥了?”
“少給我裝!”鹿蕭捏緊拳頭,“你可真是……真是……”
鹿蕭很想罵他是禽獸,甚至想跟他再打一架。
席修硯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鹿蕭麵前。
兩人身高相仿,氣場卻截然不同——一個怒火中燒,一個冷靜自持。
“既然你知道了,”席修硯聲音低沉,“那就記住,她現在是我的妻子,肚子裡是我的孩子。所以不會有你以前說的那種情況。”
“誰知道呢?”
他以前說的是隻要他對她不好,他就把人搶回來,結了婚又怎麼樣?有了孩子又怎麼樣?隻要席修硯敢不好好珍惜,就算翻臉他也要把人搶回來。
席修硯直視好友的眼睛:“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兩人對視片刻,鹿蕭先移開視線。
他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一飲而儘。
“阿硯,這是我第三次敗給你。”
七月五日的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臥室時,雲洛曦被一陣規律的宮縮驚醒。她輕輕按住高高隆起的腹部,在腦海中喚出係統界麵。
無痛分娩丸。
隨即感到掌心一沉,一顆泛著珍珠光澤的藥丸憑空出現。
雲洛曦毫不猶豫地吞下藥丸,轉頭推了推身旁熟睡的席修硯:“修硯,我好像要生了。”
席修硯猛地睜開眼,平日裡沉穩如山的男人此刻手忙腳亂地跳下床,連拖鞋都穿反了。
“彆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他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抖。
醫院產房外,席修硯像頭困獸般來回踱步,襯衫後背已被汗水浸透。
席父罕見地露出焦急神色,席母則不停地祈禱。
“怎麼這麼久...…”席修硯第十次看表,距離雲洛曦被推進去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就在席修硯第十一次看向手表的時候。
終於,產房門打開,護士笑著走出來,“恭喜,母子平安,是一對健康的龍鳳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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