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曦眸光瞬間清明,如同浸了寒冰。
她無聲無息地翻身下榻,動作輕捷如貓,迅速從空間裡取出一柄鋒利的匕首和一小瓶解毒藥丸。
“幾個人?什麼方位?”她在腦中疾問係統。
“兩個!一個在門外用竹管吹迷煙,另一個在走廊儘頭望風!身手看起來不弱,不像普通毛賊!”係統語速極快。
雲洛曦眼神一冷。
衝鐘離玨來的?
還是……衝他鐘離家的身份?
她沒有貿然開門,而是悄無聲息地移動到房間與鐘離玨房間相鄰的牆壁處。
隔壁房間內,鐘離玨本就因今晚的擁抱激動得輾轉難眠,忽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異香,立刻警覺屏息,卻已吸入少許,頭腦一陣發沉。
他猛地咬了下舌尖,劇痛讓他瞬間清醒幾分,掙紮著想要起身,卻四肢酸軟。
就在此時,他隱約聽到牆壁傳來極輕微的“叩叩”兩聲。
是雲姑娘?!
她沒睡?
還是她也察覺了?
他想回應,又怕打草驚蛇。
緊接著,是門閂被撬動的細微聲響!
鐘離玨屏住呼吸,手裡拿著匕首靜靜躺在床上,輕緩的腳步聲在靠近,然後又是一道略微沉重的腳步聲。
兩個人?
他心猛地一沉。
“老大,我們真的不直接殺了他嗎?”忐忑粗糲的嗓音帶著不確定。
他們監視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才尋到機會,可臨著要動手了,老大又突然改變了主意,錢四現在心裡還有些七上八下。
他握緊了手中的短刀,冰涼的觸感卻止不住手心冒汗。
“那人可是說好了,隻要取了這小子的性命,立刻就能拿到剩下那一百兩現銀!兩百兩夠我們過得很寬裕了。”
“閉嘴!你懂個屁!”被稱作“老大”的黑影低斥一聲,聲音陰沉。
“一刀殺了,咱們就拿那兩百兩?你眼皮子就這麼淺!這可是條大魚!聽說還是什麼大少爺,把他捏在手裡,能換來的何止二百兩、二千兩?!到時候,咱們還用看那買凶之人的臉色?讓他拿多少,他就得拿多少!”
“到時候,咱們遠走高飛,夠你逍遙快活一輩子了!不比你現在拿這二百兩強?”
“要是他們不照做,老子就把人放回去,讓他們狗咬狗。”
他眼中閃爍著貪婪而狠戾的光,仿佛已經看到了金山銀山。
“趕緊搭把手!迷煙分量不輕,他不會醒,彆磨蹭!”
錢四咽了口唾沫,心臟砰砰狂跳,既害怕事情敗露惹來滔天大禍,又被老大描繪的巨大財富所誘惑。
就在他們的手即將觸碰到似乎已昏迷不醒的鐘離玨時——
“砰!”
與鐘離玨房間相鄰的房間突然發出一聲不大卻足以引人注意的悶響!像是有什麼重物撞了一下。
兩個歹徒動作猛地一僵,駭然轉頭望向那麵牆壁!
“什麼聲音?!”錢四嚇得聲音都變了調。
老大眼神一厲,凶光畢露:“隔壁有人醒了?媽的,不管了!先捆了人再說!”
然而,就在他們分神的這一刹那——
原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鐘離玨驟然暴起!
他雖吸入了少許迷煙,四肢酸軟,但憑借強大的意誌力和方才咬舌尖帶來的清醒,將全部力氣灌注於右手握著的匕首上,朝著離他最近的老大腿部狠狠刺去!
同時,他左臂奮力一揮,將床頭小幾上的茶壺杯盞儘數掃落在地!
“哐啷——!”瓷器碎裂的刺耳聲響在寂靜的夜裡驟然炸開!
“啊——!”老大猝不及防,大腿劇痛,慘叫一聲,踉蹌著後退,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他沒暈!老大!”錢四驚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就想往外跑。
幾乎是同時——
雲洛曦抬腳踹開門,手中的門閂帶著風聲狠狠砸向正欲往門口跑的錢四腦袋上。
“砰!”一聲悶響,錢四哼都沒哼一聲,軟軟栽倒在地。
汪順剛掏出懷中匕首,見狀目眥欲裂,揮刀便向雲洛曦砍來!
鐘離玨心跳幾乎停止,想撲過去擋,卻因迷藥而動作遲滯!
“你不要過來!”
雲洛曦看似驚慌地後退一步,一張無形的符籙悄無聲息地沒入他的體內。
“啊!”汪順猝不及防摔倒在錢四身上,匕首恰好插在他的手掌。
昏迷不醒的錢四被劇痛激醒,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眼見自己的手掌被老大的匕首刺穿,鮮血汩汩湧出,嚇得幾乎再次暈厥過去。
汪順又驚又怒,爬起身就大罵著朝雲洛曦撲去。
雲墨和雲硯如同兩道旋風般衝了進來!
他們本就因隔壁的異響驚醒,心急如焚,此刻見到房內景象,更是目眥欲裂!
雲墨反應極快,見那凶徒撲向妹妹,想也沒想,一個箭步上前,飛起一腳狠狠踹在汪順的側腰!
“呃啊!”汪順猝不及防,被這飽含怒意的一腳踹得橫飛出去,重重撞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哼。
雲硯則迅速擋在雲洛曦身前,目光銳利地掃視全場,“小妹,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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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
汪順畢竟是亡命之徒,雖受了傷,但凶性不減,仗著力氣大,竟一時與雲硯打得難分難解
雲硯見狀,看見雲洛曦身上沒什麼大礙,把她推離危險之地,便加入了戰局。
兄弟二人默契十足,一個攻上盤,一個攻下盤。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歹徒明明身手不錯,此刻卻像是突然倒了血黴,腳下猛地一滑,竟朝著雲硯直直撞去!
雲硯下意識側身一讓,同時一拳揮出,老大收勢不及,臉門正好撞在雲硯的拳頭上,鼻血狂噴,眼前一黑!
雲硯和雲墨立刻上前,把人壓在地上。
幾乎是眨眼之間,那歹徒就被雲硯雲墨乾脆利落地製服,整個過程快得不可思議,甚至帶著點難以言喻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