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宸打量著厲北寒此刻與他外甥謝行之有七八分相像的虛擬形象,徹底確認了,坐在他前麵的就是他的好友顧北寒。
“喊你都沒反應,這麼投入的嘛,不像你啊。”
厲北寒沒有理會他的調侃,也沒問他為何出現在這裡,目光重新投向舞台,精準地鎖定了那個倒在“血色花環”中的身影。
就在這時,舞台上的雲洛曦,似乎終於從“玩偶”的狀態中蘇醒,被隊友扶起來。
她微微喘息著,抬起頭,目光掃過觀眾席。
下一秒,她的視線與厲北寒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她似乎愣了一下,隨即,那雙剛剛還盛滿空洞與絕望的眼睛裡,極快地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欣喜?
但這情緒消失得極快,快得讓厲北寒幾乎以為是錯覺。
她很快收回視線,對著觀眾席微笑鞠躬。
可厲北寒的心,卻因為那短暫的對視有些怔愣。
顧宸看著身邊好友明顯不對勁的狀態,摸了摸下巴,目光在台上的雲洛曦和厲北寒之間來回掃視,臉上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小白,他好感度是不是又漲了?”雲洛曦在腦海裡問,臉上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朝著各個方向的觀眾揮手致意。
“漲了漲了!一次性漲了20點!曦曦你太厲害了!”小白興奮地在她腦海裡打滾,“他現在的好感度已經有60了!進展神速啊!”
雲洛曦垂下眼簾,很好,不枉她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來演繹這個角色。
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要讓他一次比一次更震撼,更無法移開視線,更……難以自拔。
導師席上,一向嚴苛的陳曼導師眼中也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讚賞,率先拿起話筒:“洛曦,你讓我看到了一個表演者的信念感。層次分明,極具感染力。這個舞台,是屬於你的高光時刻。”
其他導師也紛紛給予高度評價,尤其是對她情感表達和舞台張力的肯定。
站在後台候場區的向晚,看著屏幕上那張即使妝容淩亂、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甚至因此更添破碎美感的臉,臉上的完美笑容幾乎快要維持不住。
她精心準備的《月下挽歌》獲得的讚譽,似乎在這一刻,被這個她一直視為墊腳石的“姐姐”徹底掩蓋。
她僵著臉站起身,去了洗手間。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第四次公演舞台全部結束,進入緊張的計票和淘汰環節。
大屏幕上,排名不斷滾動、變化。
向晚所在的《月下挽歌》組表現很出色,向晚憑借空靈的嗓音和出色的敘事能力,再次獲得了高票,穩坐第一名。
而雲洛曦的排名,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攀升!
之前的舞台表現,加上《破碎玩偶》帶來的巨大震撼,讓她收獲了大量的星光值和星塵幣!
300名……250名……200名……
最終,排名定格。
雲洛曦,第四輪公演最終排名——第188名!
不僅成功晉級,更是直接從三百多名開外,一舉衝進了前兩百名!
看著大屏幕上自己的排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她捂住嘴,那雙小鹿眼裡氤氳著水汽,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是驚喜,是如釋重負。
她做到了!
厲北辰打開控製麵板,巨額星塵幣打賞,成功晉升為練習生“洛曦”的[至尊鑽石玩家]。
雲洛曦立刻收到了小白的提示。
看吧,愛在哪錢在哪。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目光精準地找到厲北寒的方向,隔著喧囂的人群,笑得十分燦爛。
男人呼吸一滯。
無論她是數據,還是彆的什麼,他都必須弄清楚真相。
四公結束,再次迎來短暫的假期。
這一次,厲北寒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在假期開始的第一時間,便登入了遊戲。
數據流加載完畢,視野清晰時,他已身處一間裝潢精致、靜謐無聲的私人病房門口。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透過門的縫隙,他看到她正靠在病床上,素淨的麵容在柔和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麗動人,長而密的睫毛像蝶翼般垂著,偶爾輕顫一下。
寬鬆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卻依然掩蓋不住她玲瓏有致的曲線,烏黑的長發隨意散落在枕間,幾縷發絲垂落在鎖骨處,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宛如一幅精心繪製的油畫。
他心念一動,推門而入。
聽到動靜,雲洛曦抬起頭,見到是他,眼中閃過驚喜,下意識就要下床“謝哥哥!我……”
“彆動,小心傷口。”
“沒什麼事的,就是一點點淤青,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來醫院的。”像是怕給他添麻煩,雲洛曦小聲辯解,語氣多少有些心虛。
“如果不想順利參加下次公演,我現在就讓司機送你回去。”
雲洛曦聞言,立刻噤聲,猶豫地看了看自己的膝蓋,又看了看他冷淡卻不容反駁的表情,最終妥協道,“……那,那還是聽醫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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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醫生和護士進來為她做詳細檢查和上藥。
厲北寒退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長腿交疊,手裡拿著本醫療雜誌隨意翻看,仿佛對這邊的情況並不在意。
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那雜誌上的字一個也沒看進去。
他的餘光,始終鎖定在病床那邊。
當護士用沾了藥水的棉簽觸碰到她淤青的膝蓋時,他清晰地看到她的身體幾不可查地瑟縮了一下,秀氣的眉頭緊緊皺起,貝齒下意識咬住了下唇,那雙小鹿眼裡迅速蒙上一層生理性的水汽,要哭不哭,楚楚可憐。
像是怕給護士添麻煩,快速拭去眼角眼淚,扯出一個牽強的笑。
真是個小傻子。
“輕點。”他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正專注上藥的護士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對上男人深邃卻隱含威壓的目光,頭皮一緊,連忙應聲“抱歉,那我再輕點。”
本來就很輕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近乎羽毛拂過。
雲洛曦都懷疑那藥水有沒有塗到傷處。
不過這不重要。
醫生和護士做完檢查、上好藥,交代完注意事項後,便迅速離開了病房,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房門關上的輕響過後,病房內陷入一種微妙的靜謐。
雲洛曦悄悄動了動身子,寬大的病號服從肩頭滑落些許,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