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葉天被手機鈴聲吵醒。
蘇沐雪的電話。
“喂?”
“葉天,你昨晚是不是出去了?”蘇沐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
“嗯,怎麼了?”
“我爸今天一早就把我叫去書房,問我你最近在忙什麼。”
葉天心頭一跳:“你怎麼說的?”
“我說不知道啊,”蘇沐雪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是我爸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還說了什麼?”
“他讓我這幾天少和你見麵,說外麵不太平。”
葉天握緊手機,腦中閃過照片上的那道身影。
蘇正陽......
“沐雪,你能幫我查件事嗎?”
“什麼事?”
“二十年前,有個叫天橋莊園的地方,你知道嗎?”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蘇沐雪想了想,“等等,我去問問管家。”
幾分鐘後,她回來了。
“葉天,管家說天橋莊園已經廢棄了,現在是個爛尾樓。”
“在哪?”
“城東郊區,靠近運河那邊。”蘇沐雪頓了頓,“你要去那裡?”
“可能吧。”
“我陪你去。”
“不用......”
“你彆拒絕我!”蘇沐雪突然提高音量,“我知道你在查你父親的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人太危險了?”
葉天心頭一暖,但還是說:“沐雪,這件事很複雜,可能會牽扯到你們蘇家。”
“那又怎樣?”蘇沐雪的聲音很堅定,“我相信你,也相信我爸。如果真有什麼誤會,那就一起查清楚。”
葉天沉默片刻,最後說:“好,明晚十點,天橋酒吧見。”
“天橋酒吧?”蘇沐雪疑惑,“那不是個很亂的地方嗎?”
“有人約我在那裡見麵。”
“什麼人?”
“不知道。”葉天歎了口氣,“但我必須去。”
掛斷電話,葉天洗漱完畢,下樓吃早餐。
餐廳裡,趙雅蘭已經坐在那裡,看著報紙。
“早。”
“早。”趙雅蘭放下報紙,“今天有什麼安排?”
“沒什麼,在家待著。”葉天隨口說道。
趙雅蘭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
但葉天能感覺到,母親的眼神裡藏著擔憂。
吃完早餐,他回到房間,開始研究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莊園看起來很豪華,應該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
而且既然五大家族的家主都在,說明這是個極其私密的聚會。
他們在密謀什麼?
為什麼父親會死?
無數疑問在腦海中盤旋。
葉天打開電腦,搜索“天橋莊園”。
搜索結果寥寥無幾,隻有幾條二十年前的新聞。
其中一條引起了他的注意:
“天橋莊園火災,三人死亡。”
葉天點開新聞,仔細閱讀。
報道說,二十年前的某個夜晚,天橋莊園突發大火,造成三人死亡,數人受傷。
死者身份沒有公開,隻說是“某位商界名流”。
事後,莊園被封閉,再也沒有開放過。
葉天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眼神越來越凝重。
火災?
父親也是在那個時候出事的。
難道......
他突然想起母親曾經說過,父親是在一場意外中去世的。
但從來沒有具體說過是什麼意外。
現在看來,那場火災,恐怕就是父親死亡的真相。
但問題是,為什麼母親要隱瞞?
為什麼所有人都對那場火災隻字不提?
葉天關掉電腦,站起身走到窗邊。
窗外陽光明媚,院子裡的花開得正豔。
但他的心卻沉甸甸的。
真相,就在眼前。
但每靠近一步,就發現更多謎團。
夜晚很快來臨。
葉天換了一身黑色休閒裝,開車前往天橋酒吧。
路上,他給李浩發了條消息:“如果十二點前我沒回來,就去天橋酒吧找我。”
李浩秒回:“天哥,要不要我現在就跟著你?”
“不用,你在家待命。”
車子駛入城東郊區,街道變得越來越荒涼。
天橋酒吧坐落在一條偏僻小巷裡,霓虹燈牌閃爍著昏暗的紅光。
葉天停好車,推門進去。
酒吧裡煙霧繚繞,音樂震耳欲聾。
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年輕人在吧台邊喝酒,眼神不善地打量著他。
葉天沒理會,徑直走向角落的卡座。
那裡坐著一個戴著帽子的人,看不清麵容。
“你來了。”那人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葉天在對麵坐下:“是你發的短信?”
“是我。”
“你是誰?”
那人緩緩抬起頭,摘下帽子。
葉天瞳孔驟然收縮。
那張臉,他認識。
準確說,在照片上見過。
照片裡站在父親身邊的人之一。
“你是......林管家?”
林管家。
這個名字在葉天腦海中閃過,卻對不上任何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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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人約莫五十出頭,頭發花白,麵容清臒,眼窩深陷。歲月在他臉上刻下深深的溝壑,但那雙眼睛依舊銳利,透著久經風霜的滄桑。
“看來葉先生認出我了。”林管家的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不過也不奇怪,那張照片裡我站在葉先生身邊。”
葉天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盯著他。
沉默蔓延開來,酒吧裡的音樂反而顯得更加刺耳。
終於,林管家歎了口氣:“想必你有很多疑問。”
“你為什麼要見我?”葉天問,聲音平靜如水,但手指已經悄悄搭在桌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