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醒了？！”
葉天盯著眼前的蘇沐雪，腦海一片空白。
這女人怎麼又來了？
蘇沐雪愣了足足三秒，才反應過來，快步走到床邊。
“你什麼時候醒的？”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剛才。”葉天扯了扯嘴角，“你倒是來得挺快。”
“我……”蘇沐雪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本想說自己一直守在隔壁病房，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太丟人了。
“謝謝你送我來醫院。”葉天試著撐起身子，卻發現渾身疼得要命。
“彆動！”蘇沐雪趕緊按住他，“醫生說你要靜養。”
葉天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心裡湧起一股暖意。
這女人，表麵冰冷得要死，關鍵時刻倒是挺在意自己。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葉天說著，又想起剛才那場戰鬥，“對了，那些人……”
“都被警察抓走了。”蘇沐雪打斷他，“你放心，他們再也不會來找你麻煩了。”
葉天點點頭，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那些人看起來訓練有素，絕不是普通的綁匪。
而且，他們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份。
“沐雪，我問你一件事。”葉天盯著她的眼睛，“我們葉家，以前是不是出過什麼事？”
蘇沐雪的臉色變了。
她低下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
“你……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直覺。”葉天說得很平靜，“我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勁。”
蘇沐雪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對不起，這些事情，應該由伯母來告訴你。”
葉天沒再追問。
他知道，蘇沐雪已經說了實話。
看來，自己的身世，遠比想象中複雜。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趙雅蘭走了進來。
她看到葉天醒來，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天兒，你醒了。”
“媽。”葉天看著她憔悴的樣子，心裡一酸，“讓您擔心了。”
“傻孩子，說什麼傻話。”趙雅蘭走到床邊坐下，握住葉天的手，“能醒過來就好。”
蘇沐雪很識趣地退到一邊。
她看著母子倆溫馨的畫麵，心裡有些羨慕。
如果自己也有這樣疼愛自己的母親就好了。
“媽，我想問您一件事。”葉天頓了頓，“我們葉家，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趙雅蘭的手一僵。
她看著葉天認真的眼神，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了。
“天兒，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
“為什麼？”葉天皺眉，“我是葉家的人，難道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嗎？”
“不是這個意思。”趙雅蘭歎了口氣，“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葉天語氣變得有些激動，“等我被人殺了，您再告訴我的骨灰嗎？”
蘇沐雪被這話嚇得打了個冷顫。
她想勸葉天彆這樣跟長輩說話，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因為她知道，葉天說得對。
趙雅蘭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葉天和蘇沐雪。
“二十年前，葉家是京都最強大的古武世家。你父親葉長青，是葉家最年輕的家主，也是武道天才。”
“當時，整個京都的古武界，都以他馬首是瞻。”
“但是……”趙雅蘭的聲音哽咽了，“就在你出生那一年，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葉家覆滅了。”
“什麼變故？”葉天追問。
“有人說，葉家得到了天武令。”
蘇沐雪猛地抬起頭。
天武令？
那不是古武界的傳說嗎？
“天武令是什麼？”葉天不解。
“那是一塊古老的令牌，據說是武道始祖留下的。”趙雅蘭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傳說中，得到天武令的人，就能號令所有古武世家。”
“但這隻是傳說，誰也沒見過真正的天武令。”
“可那些人不信。”
“他們認為葉家真的得到了天武令，於是聯合起來，趁著你父親外出的時候，襲擊了葉家。”
說到這裡，趙雅蘭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那一晚，葉家一百零三口人，隻有你活了下來。”
病房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蘇沐雪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葉天渾身發抖。
他從沒想過，自己的身世竟然如此慘烈。
“那我父親呢？”他艱難地問出這句話。
“你父親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趙雅蘭擦了擦眼淚，“他帶著你逃出了京都，把你送到孤兒院，然後就消失了。”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找他，可是……”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葉天知道，她的意思是，葉長青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所以，您把我接回來，是想讓我為葉家報仇？”葉天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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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趙雅蘭急忙搖頭，“我隻是想讓你回到家人身邊，讓你過上應有的生活。”
“至於報仇……”她頓了頓，“那些人都隱藏得太深，我根本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葉天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自己身上背負著這麼沉重的仇恨。
原來，那些人要殺自己，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因為葉家的秘密。
“媽，您告訴我，當年的那些人，現在還活著嗎？”
“活著。”趙雅蘭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而且，他們還在暗中盯著我們。”
“這次來殺你的人，應該就是當年的餘孽。”
葉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
“既然他們還活著，那就好辦了。”
“天兒，你想乾什麼？”趙雅蘭被他的眼神嚇到了。
“報仇。”葉天的聲音很冷，“既然他們不想讓我活，那我就讓他們先死。”
“不行！”趙雅蘭激動地說，“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夠，貿然行動隻會送死！”
“我可以變強。”葉天看著自己的雙手，“我能感覺到，體內有股很強大的力量。”
“那是你父親留給你的血脈之力。”趙雅蘭歎了口氣，“但那股力量還沒有完全覺醒，你需要時間。”
“多久？”
“我不知道。”趙雅蘭搖搖頭，“每個人覺醒的時間不一樣，短則三五年，長則十幾年。”
“十幾年？”葉天冷笑，“到時候，他們早就把我們殺光了。”
“所以，我們要藏好。”趙雅蘭認真地說，“隻要熬過這段時間，等你完全覺醒，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
葉天沉默了。
他知道，母親說得有道理。
現在的自己，確實還太弱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