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不動聲色。
打開盒子。
裡麵躺著一張泛黃的羊皮卷。
上麵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
像是地圖。
又像是某種功法。
“這是什麼?”
葉天拿起羊皮卷。
觸手冰涼。
材質很特殊。
“這是你父親留下的。”
趙雅蘭盯著葉天的眼睛。
不想錯過他任何一個微表情。
“當年。”
“他就是為了這張圖。”
“才丟了性命。”
葉天手上的動作一頓。
父親?
那個據說是因為車禍去世的男人?
“你是說,他是被人害死的?”
葉天抬起頭。
眼神平靜得可怕。
沒有憤怒。
沒有悲傷。
隻有一潭死水般的沉寂。
趙雅蘭心裡咯噔一下。
這反應。
不對勁。
正常人聽到這種消息,不應該是激動、憤怒,或者痛哭流涕嗎?
他為什麼這麼冷靜?
“是。”
趙雅蘭點頭。
“害死他的人。”
“就在京都。”
“甚至。”
“就在這個莊園裡。”
葉天笑了。
把羊皮卷扔回盒子裡。
“媽。”
“你這是想借刀殺人啊。”
“你想讓我當這把刀?”
“去捅誰?”
“二叔?”
“還是爺爺?”
趙雅蘭瞳孔猛地收縮。
這小子。
太聰明了。
聰明得讓人害怕。
“我是為了你好。”
趙雅蘭沉聲道。
“隻有查清真相。”
“你才能在葉家站穩腳跟。”
“否則。”
“你以為憑你一個毫無根基的私生子。”
“能坐穩繼承人的位置?”
“蘇家那個丫頭。”
“雖然和你訂了婚。”
“但蘇家內部反對的聲音很大。”
“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實力。”
“這門婚事。”
“遲早要黃。”
葉天站起身。
走到窗前。
看著窗外的夜色。
“婚事黃不黃。”
“不是蘇家說了算。”
“也不是你說了算。”
“是我說了算。”
他轉過身。
背對著月光。
臉龐隱藏在陰影裡。
看不清表情。
“至於我爸的仇。”
“如果是真的。”
“我會報。”
“但不是為了葉家。”
“是為了公道。”
“還有。”
“彆拿我當傻子耍。”
“那張圖。”
“是假的吧?”
趙雅蘭猛地站起來。
臉上的雍容華貴瞬間崩塌。
“你怎麼看出來的?”
葉天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直覺。”
“而且。”
“如果是真跡。”
“你會這麼輕易地拿給我看?”
“怕是早就藏在保險櫃的最底層了吧。”
趙雅蘭死死盯著葉天。
胸口劇烈起伏。
半晌。
她突然笑了。
笑得有些滲人。
“好。”
“很好。”
“不愧是他的種。”
“既然你這麼聰明。”
“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
“蘇家那邊出事了。”
“蘇沐雪被蘇家人扣住了。”
“如果你今晚不去救她。”
“明天早上。”
“京都就會傳出蘇家大小姐為了悔婚,不惜自殺的消息。”
葉天眼神驟冷。
剛才的慵懶瞬間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
是一股濃烈的殺氣。
整個書房的溫度仿佛瞬間降到了冰點。
“在哪?”
“盛京會所。”
“蘇家老三的地盤。”
話音未落。
葉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隻留下一句話在空氣中回蕩。
“如果她少一根頭發。”
“我會讓整個蘇家陪葬。”
趙雅蘭跌坐在椅子上。
看著空蕩蕩的門口。
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剛才那一瞬間。
她仿佛看到了一頭蘇醒的惡龍。
“這孩子……”
“究竟經曆了什麼?”
……
盛京會所。
頂層包廂。
煙霧繚繞。
蘇沐雪坐在角落的沙發上。
雙手環抱在胸前。
臉色蒼白。
但眼神依舊倔強。
哪怕處於這種孤立無援的境地。
她依然維持著那份高傲。
“沐雪啊。”
“聽三叔一句勸。”
“簽了這個字。”
“對大家都好。”
說話的是個禿頂男人。
蘇家老三,蘇洪偉。
手裡夾著一根雪茄。
滿臉油光。
在他麵前的茶幾上。
放著一份文件。
《解除婚約協議書》。
“我不簽。”
蘇沐雪咬著嘴唇。
聲音有些顫抖。
但語氣堅定。
“我和葉天的婚約是爺爺定下的。”
“除了爺爺。”
“誰也沒資格讓我退婚。”
“啪!”
蘇洪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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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得酒瓶亂顫。
“少拿老爺子壓我!”
“老爺子現在躺在icu裡昏迷不醒!”
“蘇家現在是我說了算!”
“那個葉天有什麼好?”
“一個孤兒院出來的野種!”
“要錢沒錢,要權沒權!”
“除了會吃軟飯還會乾什麼?”
“我已經給你聯係了王家的大少爺。”
“人家可是真心喜歡你。”
“隻要你嫁過去。”
“我們蘇家就能得到王家的資金支持。”
“就能度過這次難關!”
蘇沐雪冷冷地看著他。
“所以。”
“你就把我賣了?”
“為了你的賭債?”
蘇洪偉臉色一變。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你胡說什麼!”
“什麼賭債!”
“我是為了家族利益!”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就彆怪三叔心狠了。”
他揮了揮手。
包廂角落裡走出兩個彪形大漢。
一臉獰笑地朝著蘇沐雪走去。
“把她按住。”
“讓她按手印。”
“我就不信了。”
“治不了你個小丫頭片子!”
蘇沐雪驚恐地往後縮。
“你們彆過來!”
“我會報警的!”
“報警?”
蘇洪偉哈哈大笑。
“在這裡。”
“老子就是王法!”
“誰敢管我蘇家的家務事?”
兩個大漢已經逼近。
粗糙的大手抓向蘇沐雪的肩膀。
蘇沐雪絕望地閉上眼睛。
腦海裡浮現出葉天的臉。
那個平時總是嬉皮笑臉。
關鍵時刻卻總能擋在她身前的男人。
你在哪?
我不該懷疑你的。
我不該把你卷進來的。
“砰!”
一聲巨響。
包廂那扇據說防彈的厚重大門。
瞬間四分五裂。
木屑橫飛。
煙塵彌漫中。
一個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逆著光。
看不清麵容。
但那雙眼睛。
亮得嚇人。
像是在燃燒。
“我看誰敢動她。”
聲音不大。
卻像是驚雷一般。
在所有人耳邊炸響。
兩個大漢動作一滯。
下意識地回頭。
隻見一隻腳已經在眼前放大。
“砰!砰!”
兩聲悶響。
兩個兩百斤重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