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菱宏光的引擎蓋還在冒著白煙。
呲呲作響。
在這肅殺的高架橋上。
顯得格外刺耳。
那三個黑衣壯漢。
顯然沒把這個從破麵包車裡鑽出來的年輕人放在眼裡。
在他們看來。
這不過是個不知死活的路人。
或者是走錯片場的瘋子。
領頭的刀疤臉。
甚至懶得舉起手中的微衝。
隻是衝旁邊的一個光頭努了努嘴。
“做了他。”
“彆耽誤時間。”
光頭獰笑一聲。
從大腿外側拔出一把尼泊爾軍刀。
在手裡耍了個刀花。
舌頭舔過乾裂的嘴唇。
“小子。”
“下輩子投胎。”
“記得彆開五菱。”
他動了。
速度極快。
像一頭聞到血腥味的鬣狗。
直撲葉天麵門。
這光頭是練家子。
腳步沉穩。
下盤紮實。
一看就是外家功夫練到了骨子裡。
但在葉天眼裡。
這動作。
慢得像是在公園打太極的老大爺。
葉天沒有動。
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就那樣提著軟劍。
鬆鬆垮垮地站著。
渾身上下全是破綻。
光頭心中冷笑。
果然是個嚇傻了的土包子。
死吧!
刀鋒劃破空氣。
帶著淒厲的風聲。
眼看就要劈開葉天的天靈蓋。
車內的蘇沐雪。
拚儘最後一絲力氣。
想要喊出聲。
“快……跑……”
聲音卻卡在喉嚨裡。
隻有一口血沫湧了出來。
絕望。
瞬間淹沒了她的心臟。
然而。
就在下一秒。
畫麵靜止了。
沒有鮮血飛濺。
沒有慘叫。
隻有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叮!
那把寒光閃閃的尼泊爾軍刀。
竟然斷成了兩截。
半截刀刃旋轉著飛了出去。
深深插進旁邊的護欄裡。
嗡——
那是軟劍震顫的聲音。
如同龍吟。
光頭瞪大了眼睛。
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
又看了看那個依舊麵無表情的年輕人。
什麼時候?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的劍?
根本看不清!
“你……”
光頭剛吐出一個字。
脖頸處突然現出一道紅線。
鮮血噴湧而出。
噗通。
屍體栽倒在地。
全場死寂。
剩下的兩個黑衣人。
臉上的獰笑僵住了。
刀疤臉的瞳孔猛地縮成針尖大小。
行家一出手。
就知有沒有。
這哪裡是什麼瘋子。
這分明是個披著羊皮的霸王龍!
“點子紮手!”
“一起上!”
“用槍!”
刀疤臉反應極快。
大吼一聲。
舉起微衝就要扣動扳機。
在這個距離。
就算是大宗師。
也得被打成篩子!
但他快。
葉天更快。
那個原本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身影。
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
是一道殘影。
鬼魅。
迅捷。
不講道理。
“在這個距離。”
“七步之內。”
“劍比槍快。”
冰冷的聲音。
在刀疤臉耳邊響起。
像是來自九幽地獄的審判。
刀疤臉隻覺得手腕一涼。
緊接著是一陣鑽心的劇痛。
“啊!!!”
微衝掉落在地。
連帶著。
還有他那隻紋著蠍子的右手。
葉天沒有絲毫停頓。
軟劍如靈蛇吐信。
瞬間點向最後一人的咽喉。
沒有任何花哨。
隻有極致的快。
和極致的準。
不到十秒。
三個全副武裝的職業殺手。
兩死一廢。
那個斷了手的刀疤臉。
捂著傷口。
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葉天。
渾身抖得像篩糠。
他在道上混了二十年。
什麼狠人沒見過?
但這種拿著把軟劍。
開著輛破五菱。
砍人如切菜的主兒。
他是真沒見過!
這特麼是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殺神?
葉天甩了甩劍身上的血珠。
慢慢走向刀疤臉。
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跳上。
“誰派你們來的?”
聲音平淡。
聽不出喜怒。
卻讓人骨髓發涼。
刀疤臉咬著牙。
滿頭冷汗。
“我……我有職業操守……”
噗!
葉天手腕一抖。
軟劍直接洞穿了他的大腿。
“啊!!!”
慘叫聲響徹高架。
“現在還有嗎?”
葉天拔出劍。
帶起一蓬血霧。
眼神漠然。
仿佛在看一隻螻蟻。
“說。”
“或者。”
“我把你身上的肉。”
“一片片削下來。”
“正好。”
“我剛學了一套淩遲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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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試過。”
刀疤臉崩潰了。
職業操守?
在絕對的恐懼麵前。
那就是個屁!
“是……是……”
他剛張開嘴。
突然。
葉天渾身汗毛炸立。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瞬間籠罩全身。
這是他在無數次生死邊緣磨練出來的直覺。
“小心!”
他想都沒想。
身體本能地向側麵一滾。
砰!
一顆大口徑狙擊子彈。
瞬間擊碎了刀疤臉的腦袋。
紅白之物炸裂開來。
濺了葉天一身。
該死!
還有人!
滅口!
葉天就地一滾。
躲到五菱宏光後麵。
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遠處的高樓。
幾百米外。
一棟寫字樓的頂層。
反光鏡一閃而過。
“耗子!”
葉天對著還沒下車的李浩吼道。
“在在在!天哥我在!”
李浩縮在駕駛座下麵。
嚇得臉都白了。
手裡還緊緊攥著個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