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伸手攬住她的肩膀。
把她整個人帶進懷裡。
往傘下拽了拽。
兩人貼得很近。
蘇沐雪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混合著雨水的潮氣。
還有一股。
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大門緩緩打開。
發出沉悶的吱呀聲。
像是巨獸張開了嘴。
穿過庭院。
走進正廳。
燈火通明。
暖氣開得很足。
瞬間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大廳正中央的紅木太師椅上。
坐著一個女人。
穿著一身暗紫色的旗袍。
上麵繡著金色的鳳凰。
手裡捧著一盞蓋碗茶。
熱氣嫋嫋升起。
模糊了她的麵容。
趙雅蘭。
葉天的生母。
葉家現在的掌舵人。
“回來了?”
趙雅蘭沒有抬頭。
輕輕吹了吹浮在水麵的茶葉。
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問今天晚飯吃了什麼。
“身上怎麼這麼大的血腥氣。”
“也不知道換身衣服再進來。”
“熏壞了你媳婦怎麼辦?”
葉天鬆開蘇沐雪。
自顧自地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翹起二郎腿。
從果盤裡抓了個橘子。
也不剝皮。
在手裡拋著玩。
“媳婦還沒過門。”
“不用這麼講究。”
“再說了。”
“這血又不是我的。”
“是王家那幫廢物的。”
“媽。”
“您這鼻子。”
“還是這麼靈。”
蘇沐雪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
叫也不是。
不叫也不是。
這母子倆的對話。
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不像母子。
倒像是兩個在談判桌上交鋒的對手。
趙雅蘭終於抬起頭。
那是一張保養得極好的臉。
眼角雖然有些細紋。
但依然能看出年輕時的風華絕代。
隻是那雙眼睛。
太過銳利。
像是能把人心看穿。
她目光掃過蘇沐雪。
停頓了兩秒。
臉上浮現出一抹標準的、毫無瑕疵的微笑。
“沐雪來了。”
“彆站著。”
“吳媽。”
“帶蘇小姐去客房換身衣服。”
“煮碗薑湯送過去。”
“彆凍壞了。”
這是一個逐客令。
蘇沐雪聽懂了。
她看了一眼葉天。
葉天正專心致誌地剝橘子。
頭也沒抬。
“去吧。”
“洗個澡。”
“睡一覺。”
“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蘇沐雪點點頭。
跟著那個叫吳媽的老婦人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
大廳裡的氣氛。
瞬間降到了冰點。
啪。
趙雅蘭把茶盞重重地磕在桌子上。
茶水濺出來幾滴。
落在光潔的桌麵上。
“跪下。”
兩個字。
不帶一絲煙火氣。
卻帶著千鈞的重量。
葉天把一瓣橘子扔進嘴裡。
嚼得津津有味。
像是沒聽見一樣。
“這橘子有點酸。”
“下次換個品種。”
“我不愛吃酸的。”
“我讓你跪下!”
趙雅蘭聲音拔高了幾度。
猛地站起身。
指著葉天的鼻子。
“你知不知道你今晚乾了什麼?”
“直播處刑王家?”
“你是嫌葉家現在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那些老家夥正愁抓不到我的把柄。”
“你倒好。”
“直接把刀遞到人家手裡去了!”
“二十年沒教養。”
“一回來就給我惹是生非!”
葉天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後一片橘子。
抽出紙巾擦了擦手。
站起身。
直視著趙雅蘭那雙憤怒的眼睛。
沒有絲毫畏懼。
甚至帶著幾分戲謔。
“媽。”
“您這戲。”
“演給誰看呢?”
“這裡沒外人。”
“也沒監控。”
“不用這麼歇斯底裡。”
趙雅蘭的表情僵了一下。
隨即那種憤怒如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疲憊。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
揉了揉太陽穴。
歎了口氣。
“你這性子。”
“跟你死鬼老爹一模一樣。”
“這下好了。”
“王家那塊肥肉。”
“明天一早就會被那幾隻餓狼分食。”
“我們葉家。”
“能分到多少?”
“我不要肉。”
葉天走到趙雅蘭麵前。
雙手撐在桌子上。
身體前傾。
壓低聲音。
“我要骨頭。”
“帶血的那種。”
趙雅蘭眯起眼睛。
“什麼意思?”
“王天霸臨死前。”
“跟我說了一個人。”
葉天死死盯著趙雅蘭的瞳孔。
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那個當初把我扔在孤兒院的人。”
“他說。”
“那個人的左手。”
“少了一根小指。”
當啷。
趙雅蘭手裡的茶蓋。
掉進了茶碗裡。
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的瞳孔。
在聽到“少了一根小指”這幾個字時。
猛地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雖然隻有短短一瞬間。
但葉天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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