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驟起時,啟明堂的桃花瓣突然被一股陰寒靈力卷得倒飛,林恩燦指尖赤焰乍燃,將靠近學童的幾片花瓣燒成金屑——那陰火裡裹著蝕骨的妒煞,是修仙界最陰毒的“怨心咒”。
“是玄清門的人。”靈昀銀眸驟縮,化作狐形擋在林恩燦身前,尾尖銀火織成盾,“他們覬覦九轉金丹爐的丹火,早在西域就跟著了。”
話音未落,三道黑影破牆而入,為首者手中拂塵化作毒蟒,直撲林恩燦懷中的九轉金丹爐——那爐子是俊寧剛交給他的,爐身刻著九轉符文,正溫養著護心丹,丹火透過爐壁,映得林恩燦眉眼發紅。
“太子殿下憑什麼獨占丹爐?”黑影獰笑道,拂塵掃過之處,石桌瞬間化作齏粉,“這等至寶,該歸我玄清門執掌!”
林牧將學童護在身後,靈雀翅上金粉爆射,凝成數十支光箭:“你們懂什麼!這丹爐是用來煉護心丹的,不是你們爭權奪利的工具!”光箭撞上毒蟒,炸出漫天金霧,卻被對方靈力絞碎。
林恩燁的靈豹猛地竄出,利爪撕開一道黑影的袖袍,露出裡麵繡著的玄清門徽。“阿影說他們丹田有黑氣,是用禁術催上來的修為。”他長劍出鞘,劍氣與靈豹的獸靈交織,在地麵劃出銀黑相間的陣紋,“大哥,用鎖靈陣困住他們!”
林恩燦掌心赤焰注入九轉金丹爐,爐蓋驟開,丹火如活過來般騰起三丈高,與靈昀的銀火纏成螺旋狀:“玄清門主修丹道,卻用怨煞練功,難怪煉不出九轉金丹。”他屈指一彈,丹火化作火龍,順著黑影的靈力軌跡反撲——那是煉丹術中的“逆火訣”,專破邪修的靈力根基。
“不可能!”為首黑影慘叫著後退,丹火燎過他的拂塵,毒蟒瞬間化為灰燼,“你的丹火怎會克製怨煞?”
“因為他的丹火裡有守護之心。”俊寧與清玄子踏空而至,前者指尖拂過九轉金丹爐,爐身符文亮起,將逸散的丹火儘數收回,“你等以妒火驅動靈力,自然怕這純粹的丹火。”
清玄子拂塵揮出,道家清氣如網般罩下:“玄清門掌門早已將你們逐出山門,還敢打著宗門旗號作祟?”他看向林恩燦,“這幾人偷了宗門的《九轉禁術》,想強行煉製噬心丹,虧得你們遇上了。”
林恩燦將丹爐合上,護心丹的清香氣混著丹火的暖意散開,黑影們被丹火灼傷的傷口開始冒煙。“念在同修一場,若肯交出禁術,便饒你們一次。”他赤焰在指尖跳動,“否則,這丹火便淨化了你們的怨煞。”
靈雀忽然叼來塊玉佩,是從黑影身上啄下的,上麵刻著玄清門的丹訣。林牧認出那是入門弟子的信物:“你們連入門丹訣都記不全,還想學九轉金丹術?”
為首黑影見大勢已去,怨毒地瞪著林恩燦:“憑什麼你生來就是太子,有俊寧前輩指導,還有九轉金丹爐……天道不公!”
林恩燦緩步走近,丹火在他掌心凝成枚小巧的丹丸:“這枚清心丹送你。”他將丹丸彈入黑影口中,“修仙之路,心不正則丹不純,與身份何乾?”
丹丸入喉,黑影身上的黑氣漸漸消散,眼神也清明起來。俊寧歎了口氣:“帶他們去麵壁,等怨氣散了,再教他們基礎丹道。”
風波平息時,九轉金丹爐仍在微微發燙。林恩燦打開爐蓋,護心丹已煉成,通體瑩白,映著他眼底的光。靈昀化作人形,指尖碰了碰丹爐:“剛才丹火最盛時,我好像看到爐底有行小字。”
眾人湊近一看,爐底果然刻著:“九轉非為求仙,乃為護蒼生。”
林恩燦將護心丹分給學童和受傷的靈寵,丹香漫過啟明堂的庭院,桃花瓣在丹火餘溫裡輕輕飄落。他忽然明白,九轉金丹爐真正的力量,從不是讓人爭奪的至寶,而是能將守護之心煉成永恒的丹火——就像此刻,丹火雖斂,那份暖意,卻已融入每個人的靈力裡。
靈雀在九轉金丹爐上跳了跳,丹火餘溫燎得它羽毛發亮,卻舍不得飛走。林牧笑著摸了摸它的頭:“以後這爐子就放在啟明堂,誰想學煉丹,都能來試試——隻要心術正,總能煉出屬於自己的‘九轉丹’。”
夜風漸柔,帶著丹香與花香,林恩燦望著爐身流轉的符文,忽然覺得那些追襲的妒者,不過是修仙路上的一點塵埃。真正能流傳下去的,從來不是獨占的寶物,而是像這丹火一樣,願意溫暖他人的光。
九轉金丹爐被安置在啟明堂中央的石台上,爐身刻著的九轉符文在日光下流轉,將周遭的靈力都引向爐心。林恩燦正用赤焰調試爐溫,靈昀站在一旁,銀火化作薄扇輕輕扇動,將爐口溢出的丹氣凝成霧團:“按《丹經》記載,今日宜煉‘聚靈丹’,正好給學童們穩固修為。”
石青捧著藥簍上前,裡麵是百草穀送來的“凝露草”與萬毒穀的“清心花”:“殿下,這些藥材都按比例配好了,清玄子前輩說,凝露草需用靈雀的金粉催芽,清心花得沾靈豹的獸靈才不會失了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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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立刻讓靈雀振翅,金粉落在凝露草上,草葉果然舒展開來,滲出晶瑩的露珠;林恩燁則輕拍靈豹的頭,靈豹會意地用鼻尖蹭了蹭清心花,花瓣頓時泛起淡淡的銀光。
俊寧緩步走來,手裡拿著塊暖玉:“這是極北冰玉,能穩住爐溫,煉聚靈丹時加進去,丹力會更溫和,適合初學者吸收。”他將冰玉遞給林恩燦,“你初學煉丹時總急著求成,忘了‘文火慢燉’才是正道。”
林恩燦笑著接過冰玉,赤焰包裹著玉石投入爐中。刹那間,九轉符文齊齊亮起,爐身傳來嗡鳴,丹氣與靈力交織成虹,在堂內盤旋一周,竟自動彙入每個學童體內。羊角辮小姑娘驚喜地睜大眼睛:“殿下,我的靈力好像變稠了!”
靈昀銀眸微閃,指尖劃過爐口:“這爐子有靈,知道誰最需要丹力。”他忽然湊近林恩燦耳邊,“俊寧師父說,等聚靈丹煉成,就教我們煉‘九轉還魂丹’,那才是真正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丹。”
正說著,清玄子帶著西域來的煉丹師走進來,對方捧著個銅盒,裡麵是樓蘭特產的“沙金芝”:“這芝草在鎖沙陣裡長了百年,吸足了風沙靈力,煉進還魂丹裡,能添三分韌性。”
林恩燁的靈豹忽然對著銅盒低吼,鼻尖嗅了嗅,又用爪尖指了指爐底。林恩燦俯身查看,發現爐底刻著的“護蒼生”三字旁,竟還有行極小的篆文:“丹成需以眾靈為引”。
“原來如此。”林恩燦恍然道,“難怪九轉金丹爐認主,它要的從不是單一的靈力,而是各族生靈的靈力交融。”他讓石青將沙金芝投入爐中,又示意靈雀、靈豹各注入一絲靈力,“今日這爐聚靈丹,便讓它成為啟明堂的‘同心丹’。”
丹成的瞬間,爐蓋自動彈開,霞光從爐口噴湧而出,化作數十顆圓潤的丹丸,懸在半空微微顫動。學童們、牧民老人、西域煉丹師……每個人麵前都浮著一顆,丹丸上的光紋竟與各自的靈力氣息相合。
“這才是九轉金丹的真意。”俊寧望著漫天丹丸,眼中滿是感慨,“不是獨吞神丹求長生,而是以丹為媒,讓眾生靈力相通,共築仙途。”
林恩燦接過屬於自己的那顆聚靈丹,丹丸入手溫潤,流轉的光裡仿佛能看見凝露草的清、沙金芝的韌、靈雀的活、靈豹的勇。他忽然將丹丸遞向靈昀,靈昀笑著接過,又分了半顆還給他:“煉丹如守陣,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靈雀叼著自己的小丹丸,在爐頂蹦跳;靈豹則將丹丸含在嘴裡,時不時用舌頭舔一下,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呼嚕聲。學童們互相交換丹丸,比較著彼此光紋的不同,笑聲漫過整個啟明堂。
林恩燦望著這幕,忽然明白九轉金丹爐為何被稱為至寶——它煉出的從來不是冰冷的丹藥,而是能將人心、靈力、萬物生靈都融在一起的暖意。就像此刻,丹香與靈力在堂內流轉,每個人眼中都亮著光,那光比任何神丹都要珍貴,比任何仙途都要綿長。
夕陽透過窗欞,給九轉金丹爐鍍上層金邊。林恩燦知道,這爐子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它會陪著啟明堂的學童們,煉出更多守護的丹、同心的丹,讓修仙之路不再孤冷,讓每個追光者都能在彼此的暖意裡,走得更遠、更穩。
“這九轉金丹爐的爐魂,似乎比古籍記載的更活潑些。”林恩燦指尖輕撫過爐身溫熱的符文,赤焰順著紋路遊走,爐口忽然噴出一團丹霧,在半空凝成個模糊的孩童虛影。
“誰在說我壞話?”虛影奶聲奶氣地開口,丹霧組成的小手叉著腰,“我可是看著三代煉丹師長大的,俊寧那小家夥當年燒裂爐底時,可比你毛躁多了。”
俊寧聞言失笑,拂塵輕掃爐口:“你這老東西,沉睡百年倒學會揭人短了。”他轉向林恩燦,“這爐魂是上古器靈所化,需以誠心相待,它才肯全力相助。”
靈昀銀火輕點虛影,丹霧頓時散開又聚攏,化作隻小狐狸的模樣:“看來它很喜歡靈狐一族的氣息。”器靈順著銀火爬上靈昀肩頭,用丹霧蹭了蹭他的臉頰,惹得靈昀低笑出聲。
林牧湊過來,靈雀落在他頭頂,對著器靈啾鳴。器靈立刻化作雀形,與靈雀一同盤旋,丹霧與金粉交織成網:“這小雀的靈力很純,用來篩藥粉最好不過——上次玄清門那幾個家夥用濁氣煉丹,差點沒把我嗆死。”
“你還記仇呢?”林恩燁的靈豹用爪尖撥了撥爐腳,器靈便化作豹形,與靈豹抵著額頭嬉鬨,“它說那幾個妒者的怨煞,把爐壁都熏黑了,還是林恩燦的赤焰燒了三天才清淨。”
林恩燦取出聚靈丹的丹方,器靈立刻化作人形,指著其中一味“冰晶草”道:“這草得用極北的冰泉泡過,不然寒性太重,會傷了學童的經脈——上次俊寧那小子就犯過這錯,煉的丹凍住了三個弟子的靈力。”
俊寧無奈搖頭:“陳年舊事也拿出來說。”他看向林恩燦,“器靈說的是,煉丹不僅要知藥材藥性,還得懂天時地利,就像守陣要順地勢、合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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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子捧著新采的“月華草”進來,器靈瞬間飄過去,丹霧裹住藥草:“這草吸足了昨夜的月光,正好煉‘月華丹’,給你們補補神魂——林牧昨夜偷偷練陣到子時,靈雀的眼都熬紅了。”
林牧臉一紅,靈雀立刻用翅膀遮住臉。器靈卻不依不饒,又指向林恩燁:“你家靈豹偷啃了清玄子前輩的藥圃,現在還藏了片葉子在牙縫裡呢。”
靈豹頓時僵住,林恩燁哭笑不得地掰開它的嘴,果然掏出片藥葉。眾人哄笑間,林恩燦忽然覺得,這九轉金丹爐哪是什麼冰冷的法器,分明是位見證了無數故事的老者,用它獨有的方式,護著這方天地裡的每個人。
器靈玩鬨夠了,重新化作符文附在爐身,爐口溢出的丹氣卻比往常更濃鬱。林恩燦將月華草投入爐中,赤焰與銀火交織,靈雀的金粉、靈豹的獸靈順著爐紋湧入,九轉符文齊齊亮起,映得每個人眼底都盛滿暖意。
“你看,”靈昀輕聲道,“它在說,隻要我們在一起,再難煉的丹都能成。”
林恩燦望著跳動的爐火,忽然明白,九轉金丹爐真正的神妙,從不是能煉出多少神丹,而是它像麵鏡子,照見了每個人心中的守護與溫情——這或許,就是“護蒼生”三字最深的含義。
九轉金丹爐的爐口泛著溫潤的橙光,林恩燦正將最後一味“星辰砂”投入其中。這砂是靈雀從極北星河裡銜來的,每一粒都裹著細碎的星光,落入爐中便與赤焰相融,發出“劈啪”的輕響。
“還差最後一道‘和合訣’。”靈昀站在爐側,銀火在指尖繞成圓環,“器靈說,這爐‘破厄丹’需三人靈力共振才能成,正好你、林牧、恩燁各引一脈。”
林牧立刻握住靈雀的爪,靈雀翅尖金粉簌簌落下,在爐前布成道金光陣紋:“我的引風訣能調和丹氣,保證藥性不散。”
林恩燁則讓靈豹伏在爐腳,獸靈之力順著爐身的九轉符文蔓延:“靈豹的土行靈力能穩住爐溫,免得星辰砂炸爐。”
林恩燦深吸一口氣,赤焰驟然暴漲,與林牧的金光、林恩燁的獸靈在爐口彙成三色漩渦。俊寧與清玄子站在一旁,前者撚訣護住周圍的學童,後者則盯著爐身的符文變化:“丹紋已顯七轉,穩住——破厄丹最忌心浮氣躁。”
忽然,爐身猛地一顫,一股黑氣從爐底竄出。器靈的聲音在爐內響起,帶著幾分焦急:“是之前玄清門妒者留下的怨煞!藏在爐縫裡沒清乾淨!”
“彆慌!”林恩燦沉聲道,赤焰化作火龍俯衝而下,卻被黑氣纏住。林牧的金光陣紋劇烈波動,靈雀的啼鳴也帶上了急促之意;林恩燁的靈豹低吼著,獸靈之力不斷被黑氣侵蝕。
靈昀銀眸驟亮,指尖銀火凝成細針,精準刺入黑氣最濃處:“用煉丹術裡的‘剝離法’!把怨煞從丹氣裡剔出來!”他轉向俊寧,“師父,借您的清心符一用!”
俊寧立刻將符紙擲向爐口,符紙遇火化作金雨,落在三色漩渦中。林恩燦心頭一動,想起《丹經》裡“以正克邪,以清滌濁”的要訣,赤焰陡然轉柔,竟將黑氣緩緩包裹——不是硬拚,而是像熬藥般慢慢煉化。
“對了!”林牧恍然大悟,金光陣紋化作篩網,將被赤焰軟化的黑氣一點點濾出;林恩燁的靈豹也改變策略,獸靈之力不再強攻,而是順著爐紋遊走,將殘餘的黑氣逼向爐口。
盞茶功夫後,最後一縷黑氣被靈昀的銀火焚儘,爐身的九轉符文終於齊亮,爐蓋“哢嗒”彈開,三枚通體瑩白的丹丸浮了出來,丹麵上流轉的星紋與三人的靈力氣息完美契合。
“成了!”學童們歡呼起來,羊角辮小姑娘捧著玉盤上前,小心翼翼地接住丹丸,“這就是能驅散邪祟的破厄丹嗎?真好看!”
器靈在爐內打了個哈欠:“累死我了……下次清理爐縫可得仔細點。”它頓了頓,語氣帶著讚許,“不過你們三個配合得不錯,比俊寧當年一個人硬煉強多了。”
俊寧聞言瞪了爐口一眼,嘴角卻忍不住上揚:“這破厄丹融入了你們三人的靈力,威力比尋常丹藥強三倍,正好給邊境的守兵送去——那裡的瘴氣,用它最合適。”
林恩燦拿起一枚破厄丹,丹丸入手微涼,卻能感受到裡麵流動的暖意——有林牧的熱忱,有林恩燁的沉穩,還有靈昀銀火的清冽。他忽然將丹丸分成三份,分給林牧與林恩燁:“這丹是我們一起煉的,該一起受這份功。”
靈雀叼走林牧手裡的丹丸碎片,啄了兩下便咽了下去,金羽瞬間亮了幾分;靈豹則用爪尖沾了點林恩燁的丹屑,砸吧砸吧嘴,尾巴搖得歡快。
清玄子撫須笑道:“看來這九轉金丹爐不僅煉藥,還能煉心——讓你們知道,再厲害的神通,也不如同心協力來得可靠。”
林恩燦望著爐身漸漸平複的符文,忽然覺得這爐子就像位沉默的導師,用一次次煉丹的成敗,教會他們修仙的真諦:丹可煉,陣可布,但最該錘煉的,是那顆願意與他人並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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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濃,啟明堂的燈火與爐口的餘溫交織,映著眾人臉上的笑意。林恩燦知道,隻要這九轉金丹爐還在燃燒,隻要身邊的人還在,他們便能煉出更多守護的丹,布下更穩的陣,讓這條修仙路,永遠溫暖而明亮。
林恩燦指尖摩挲著破厄丹的星紋,忽然聽見九轉金丹爐發出輕微的嗡鳴,爐口的餘燼聚成個模糊的小光球,聲音帶著點老頑童似的得意:“小子,剛才要不是我把爐底的怨煞引到表層,你們仨得耗到後半夜。”
“謝前輩提醒。”林恩燦對著爐口微微頷首,靈昀在他肩頭輕笑,銀火點了點光球:“彆裝了,剛才是誰急得差點把爐蓋頂飛?”
光球晃了晃,像是在跺腳:“那不是怕你們三個毛頭小子毀了我的爐壁嘛!想當年俊寧用我煉‘焚心丹’,差點把我內膽燒裂,到現在還留著疤呢!”
俊寧在一旁聽著,咳嗽一聲:“陳年舊事就彆翻了。”他走上前,指尖劃過爐身的紋路,“說起來,這爐子跟著我快三十年了,當年還是你主動認主的。”
“那是看你還算順眼。”爐靈哼了一聲,光球卻往俊寧手邊湊了湊,“不過你教出來的徒弟比你靠譜,林恩燦這小子,心夠靜,手夠穩,剛才煉化怨煞那手‘柔火纏絲’,比你當年的‘暴烈焰’強多了。”
林恩燁抱著靈豹湊過來,靈豹用鼻尖蹭了蹭爐壁,爐靈立刻道:“小豹子鼻子挺靈啊,聞出我爐底藏的‘溫魂草’了?那是給你們下次煉‘安魂丹’備的,省得林恩燁每次出任務都做噩夢。”
靈豹低低嗚咽一聲,像是在道謝。林恩燁撓了撓頭,臉上微紅:“前輩連這個都知道?”
“我肚子裡裝著的可不隻是藥材。”爐靈的聲音帶著戲謔,“還有林牧上次偷偷藏在爐腳的桂花糖,現在還沾著點糖渣呢。”
林牧臉一紅,靈雀立刻從他懷裡鑽出來,對著爐口啾啾叫,像是在告狀。爐靈笑起來,光球顫巍巍的:“好了好了,不逗你們了。說真的,你們仨的靈力互補,煉起丹來事半功倍——林恩燦的赤焰能提純藥性,林牧的靈雀金粉能引動生機,林恩燁的靈豹土氣能穩固丹基,再加上靈昀的銀火調和……”
它頓了頓,光球忽然亮了亮:“下次試試煉‘同心丹’?需要三人同時以血為引,把靈力擰成一股繩才行。成了,能讓你們的神識相通,遇險時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什麼。”
俊寧眼睛一亮:“同心丹?那可是傳說中的上品輔助丹!需要的‘三魂草’和‘共生花’,我藥圃裡正好有。”
清玄子也撫掌道:“這丹對你們日後協同作戰大有裨益。林牧,你那套‘引風訣’得再練精練,彆到時候拖了後腿。”
林牧挺了挺胸:“師兄放心!我絕不會拖殿下後腿!”
林恩燦望著爐口跳動的光球,又看了看身邊摩拳擦掌的林恩燁、眼裡閃著光的林牧,還有指尖銀火躍躍欲試的靈昀,忽然覺得——
這九轉金丹爐哪是爐子,分明是位藏著無數故事和智慧的老者,用它特有的方式,推著他們往更緊密的方向走。
“那就試試。”林恩燦握緊拳頭,赤焰在掌心輕輕跳動,“明日一早,我們就煉同心丹。”
爐靈的光球在爐口轉了三圈,發出愉悅的嗡鳴,像是在為他們加油。靈雀興奮地啄了啄林牧的手指,靈豹蹭了蹭林恩燁的手腕,靈昀的銀火與林恩燦的赤焰在空中碰出細碎的火花——
新的試煉,才剛剛開始。
天未亮,啟明堂的石台上已擺好煉同心丹的藥材。三魂草舒展著紫葉,每片葉子都凝著晨露;共生花則是兩朵並蒂金蕊,花瓣上的紋路如鎖鏈般交纏——這是俊寧連夜從藥圃移栽來的,根須上還帶著濕潤的泥土。
“記住,血引需同時滴入爐心。”俊寧手持《上古丹訣》,指尖點向九轉金丹爐的凹槽,“這裡是靈力交彙的樞紐,稍有偏差,丹藥便會生裂。”
清玄子將三支玉針放在石案上,針尖泛著瑩白:“用這個取血,不痛,還能引動精血裡的靈力。”他看向林牧,“尤其你,彆緊張得手抖,靈雀都比你穩。”
靈雀立刻在林牧肩頭點頭,尖喙叼起一支玉針遞給他。林牧接過時指尖微顫,靈雀便用翅膀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撫。
林恩燦深吸一口氣,率先刺破指尖,殷紅的血珠懸在指尖,赤焰輕輕托著,不偏不倚落在爐心凹槽;林恩燁緊隨其後,靈豹用爪尖按住他的手腕穩住力道,血珠墜入時激起一圈土黃色的靈力漣漪;林牧閉了閉眼,靈雀的金粉裹著他的血珠飛旋而下,與前兩滴精血在凹槽中彙成小小的血團。
“成了第一步!”爐靈的聲音在爐內響起,帶著點興奮,“快注入靈力,讓血團活過來!”
林恩燦掌心赤焰湧入,血團頓時泛起紅光;林牧引動風靈之力,金芒纏上血團,讓它緩緩旋轉;林恩燁催動獸靈,土黃色靈力如根須般紮入凹槽,將血團牢牢固定。三股靈力交織處,三魂草與共生花自動飛入爐中,在血團周圍化作光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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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住!”靈昀銀火在爐口織成護罩,防止靈力外泄,“現在要讓三股靈力像擰麻繩一樣纏緊,不能有一絲排斥!”
起初還算順利,可當靈力運轉到第七轉時,血團突然劇烈震顫,紅光與金光竟開始互相吞噬。林牧悶哼一聲,靈雀翅上的金粉瞬間黯淡:“哥,我的靈力好像被排斥了……”
“是你太急著求快!”爐靈的聲音帶著嗬斥,“風靈要順著火勢走,不是對著撞!林恩燦,你放緩赤焰,給金芒留條道!”
林恩燦立刻收力,赤焰化作溫柔的火環,果然給金光讓出空間;林恩燁也調整獸靈之力,土黃色根須輕輕拉扯,將兩股靈力往中間攏:“林牧,跟著我的節奏吸氣,彆慌。”
靈昀忽然咬破指尖,銀火裹著他的血珠彈入爐中:“用我的靈狐血做調和,它能兼容水火土三靈!”銀芒墜入血團,原本排斥的紅光與金光果然漸漸平息,竟交織成三色螺旋。
“好小子,藏著這手!”爐靈讚歎道,“快加最後一把勁,讓丹藥結胎!”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加重靈力輸出。赤焰、金光、土黃獸靈與銀火交織成網,將血團與藥霧緊緊裹住。爐身九轉符文依次亮起,最後在“轟”的一聲輕響中,爐蓋彈開,三枚通體流轉著三色光紋的丹丸懸浮而出,丹麵上的並蒂花紋與三人的靈力印記完美重合。
“成了!”學童們的歡呼聲差點掀翻屋頂,羊角辮小姑娘舉著玉盤跑過來,眼睛瞪得溜圓,“這丹丸會發光!像三顆小太陽!”
林恩燦取下丹丸,指尖觸及的刹那,忽然清晰地感受到林牧的緊張與林恩燁的沉穩,仿佛三人的神識真的連在了一起。他看向林牧,對方同時開口:“哥,我好像知道你下一步想引動什麼靈力了!”
林恩燁也點頭,靈豹在他腳邊蹭了蹭,眼神與林恩燦對上時,竟像是在傳遞信息。
俊寧撫須而笑:“這就是同心丹的神妙之處——不僅能讓你們靈力互通,更能共享神識。以後無論相隔多遠,隻要握著這丹,就能知道對方是否平安。”
清玄子拿起一枚丹丸,對著日光細看:“丹紋流轉不息,靈力圓融無缺,比古籍記載的品質還好。看來,多了靈昀這味‘調和劑’,倒是歪打正著。”
爐靈在爐內打了個哈欠:“累死我這把老骨頭了……下次再煉這麼費神的丹,得給我加十斤月華草當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