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有仙泉加持,傷口恢複很快,已經能下地行走,鐘躍民去了同個科室的另一病房,見到了袁軍,
推開門,就看到袁軍直挺挺地躺在靠窗的病床上,那模樣比他們可要慘多了,渾身纏滿了雪白的繃帶,活脫脫一個現代版木乃伊,
右腿更是被吊在半空,打著厚厚的石膏,整個人動彈不得,隻有眼珠子還能靈活轉動。
“袁營長,您這造型挺彆致啊,這腿不會落下什麼殘疾吧?不然可影響以後找對象!”
鐘躍民儘量讓語氣輕鬆些,走過去,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
袁軍看到躍民過來,眼睛亮了亮,想動卻又牽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沒好氣地罵道,
“躍民,你少在這說風涼話,你比我也強不到哪裡去,老子能撿回這條命就算祖師爺賞飯吃了,彆說殘疾了,就是斷條腿也不算什麼,”
說著卻是頓住,眼神黯淡下去,聲音也低了幾分,
“唉……就是可憐了我那些戰友……鐵柱……還有季團長……”
鐘躍民收斂了笑容,輕拍拍他肩膀,寬慰道:
“彆想太多,也不要自責,你心裡的感受我懂,咱能活著,得感謝那些犧牲的戰友,所以,更不能鬱鬱寡歡,自暴自棄,得堅強點活下去,不是嘛?“
袁軍點頭,他知道,躍民的小分隊同樣傷亡慘重,就是滿囤也犧牲了,上次就見過一次,沒想到竟然是永彆了,
鐘躍民正色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坦克部隊,有鋼鐵裝甲護著,按理說撤退途中不應該遭受這麼大損失,
就算之前正麵跟敵人硬碰硬,也沒見你們吃這麼大的虧。”
一提起這個,袁軍頓時激動起來,纏滿繃帶的胸口劇烈起伏,聲音裡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憤怒和憋屈,
“媽的,彆提了,都是上麵出的瞎幾把命令,坑死老子了!”
喘了口粗氣,努力平複情緒,解釋道:
“我們坦克部隊,還有裝甲車這些機械化玩意兒,撤退本來就應該走大道、主路,
靠著公路網快速機動,敵人想攔都難,可上麵倒好,不知道哪個腦袋被門夾了的,非要我們放著陽關大道不走,專門去鑽那些崎嶇難行的山路、小道!”
鐘躍民眉頭緊鎖:
“為什麼非要走山路?”
“為什麼?!”
袁軍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濃濃的譏諷和憤懣,
“說是不能就這麼輕易撤退,太可惜了,要‘擴大戰果’,要‘儘可能殲滅敵軍殘部’,
所以放著好好的主路不走,非要我們繞遠路,搞什麼‘邊打邊撤’,摟草打兔子,結果呢?!”
袁軍激動得想用手比劃,卻扯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緩了緩才咬牙切齒道:
“結果他媽的就鑽進了敵人早就設好的伏擊圈裡,在那個鬼山穀,兩邊都是山,我們的坦克根本展不開,就跟鐵棺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