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你說著了,有個案子,不大,但是怪,琢磨好些天了,骨頭縫裡都透著彆扭,
想著你小子腦回路跟彆人不一樣,都能把敵軍的一堂堂師長給活捉了,興許能看出點門道。”
“彆扭?”
鐘躍民眉毛挑了一下,接過文件袋,沒立刻打開,
“怎麼個彆扭法?”
劉大強身體前傾,壓低聲音,
“是個盜竊案,西城老胡同裡一戶人家,丟了幾件老物件,不值什麼大錢”,
“這老太太身份特殊?”
“沒有,就一普通老人,怎麼了?”
“……不是”,鐘躍民挺不解,
“就一普通老人,被盜物件也不值錢,就普通盜竊案嘛,還得勞煩你這副局長親自出麵?未免也太重視了,殺雞用牛刀。”
劉大強苦笑聲,
“你以為我想,這案子到現在也沒破,這老太太就每天跑去我們分局門口,拿個小板凳坐下嚷嚷,說我們公安不作為,不給她破案,就不走了,擱門口訴苦,都影響我們辦公,分局形象要不要了?
這老太太年紀也大了,你還真不能把人怎麼著,要是摔一跤,或者傷哪了,那就更麻煩了,實在沒辦法,我們局長都發話,讓我負責,限時破案,
最關鍵,這案子確實有些古怪、彆扭。”
鐘躍民點頭,示意繼續。
劉大強道:
“現場乾淨得嚇人,一點痕跡沒留下,關鍵是,那家老太太一口咬定,丟東西那晚,說她聽見有人在她屋裡唱戲,還是《霸王彆姬》裡虞姬那段。”
鐘躍民拂茶葉的杯蓋停住了,看著劉大強,
“唱戲?”
眼裡那點漫不經心瞬間收了起來,有點意思,
“什麼樣的聲兒?”
“老太太說,是個女聲,幽幽怨怨的,聽不清從哪個方向來的,像隔著層水,唱的是‘勸君王飲酒聽虞歌……’就幾句,反反複複。”
劉大強說著,自己都覺得有點瘮得慌,搓了搓胳膊,
“我們查了,那一片根本沒住唱戲的,現在的年輕人都不聽那個,而且門窗都是從裡麵閂好的,沒撬痕。”
鐘躍民沒說話,抽出文件袋裡的現場照片和筆錄,一頁頁翻得飛快,
目光在幾張拍攝屋內布局的黑白照片上停留許久,尤其是那個空蕩蕩的,據說傳來戲聲的角落。
“劉哥,這賊應該不是衝老太太屋裡值錢東西去的吧。”
鐘躍民忽然說。
劉大強點頭,隨即道:
“你也發現了?”
“你看這。”
劉大強的手指戳在照片上,
“這五鬥櫥,上麵這層放的首飾,稍微值點錢的金戒指、銀鐲子都沒動,旁邊這個不起眼的舊木盒子,裡麵據說是老太太年輕時攢的幾枚舊郵票,沒了,
還有這書架,底下壓著的幾本舊雜誌也沒了,旁邊擺著的半導體收音機卻還好端端放著。”
說罷抬起頭,眼神亮得懾人,
“這賊,不圖財,圖的是個‘舊’字,古物,而且,目標非常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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