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玉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僅沒能陷害成葉晨,反而落入了對方精心布置的、更加凶險的陷阱!玩臟的?她真的……不是對手。
蜷縮在地的葉晨蘇明成),儘管身體承受著刻意製造出的劇痛撞擊的角度和力度經過精密計算,足以造成劇烈疼痛和可觀傷勢,但又避開了真正的要害),但他的大腦卻異常清醒和冰冷。透過半眯著的眼縫,他能看到蘇明玉那瞬間煞白、寫滿了驚愕與無措的臉。
這份無措,讓他心中冷笑更甚。
他太清楚眼前這個女人,在“原著”的世界時間線裡,能臟到什麼地步了!
那段屬於原主蘇明成的、屈辱不堪的記憶,清晰地浮現在他腦海:
原世界裡,蘇明玉故意拿朱麗的工作開刀,精準打擊,成功激怒了護妻心切的蘇明成。蘇明成衝動之下找到她,兩人發生衝突,他動手打了蘇明玉。
然後呢?
蘇明玉立刻展現了她的狠辣與算計。她毫不猶豫地報警,將蘇明成送進了拘留所。
這還沒完,她堅持要走法律程序,拒絕任何形式的調解,態度強硬地要求警方依法嚴懲,擺明了就是要將蘇明成送進監獄。
她利用蘇明成被羈押、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候,讓他在看守所裡受儘煎熬,體會絕望。然後,她才如同施舍般,通過律師給出了兩個“選擇”:
要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特意安排了公司同事、甚至一些“朋友”在場),當眾、一字不落地高聲念出她親手撰寫的那份“懺悔書”。
那份懺悔書的內容,堪稱誅心!它事無巨細地“羅列”了蘇明成從小到大的種種“劣跡”——如何啃老,如何無能,如何依賴父母,如何對不起姐妹……用詞極儘羞辱之能事,將他的自尊踩在腳下反複碾磨。
要麼,就拒絕念誦,然後把牢底坐穿。
在巨大的恐懼和對自由的渴望下,原主蘇明成被迫選擇了屈服。他站在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麵孔前,頂著無數道或同情或鄙夷或看戲的目光,聲音顫抖、屈辱萬分地,念完了那份將他所有尊嚴剝離、徹底打落塵埃的懺悔書。
那個場景,成為了原主蘇明成一生都無法擺脫的噩夢,是他靈魂上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蘇明玉用這種方式,完成了她對這位二哥最徹底、最冷酷的精神閹割和報複。
“好一個蘇明玉……真是夠狠,夠毒!”
葉晨在心中冷叱,利用法律程序作為施虐的工具,用摧毀一個人尊嚴的方式來滿足自己的報複欲,這種手段,已然超出了普通家庭矛盾的範疇,透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與殘忍。
“可惜啊……”
葉晨忍著肋部的疼痛,眼神深處卻燃燒起冰冷的火焰:
“現在的蘇明成,是我!”
他不再是那個衝動易怒、可以被輕易拿捏的原主。他是穿梭諸天、曆經風雨、精通各種“技藝”的老鬼!
蘇明玉還想用老辦法來算計他?還想讓他當眾念懺悔書?還想徹底摧毀他的尊嚴?
做夢!
非但如此,他還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也算是回報宿主蘇明成心中的意難平,給他一個交代。
蘇明玉不是喜歡玩“證據”、搞“程序正義”嗎?那他就讓她好好嘗嘗,什麼叫做真正的“證據確鑿”,什麼叫做在規則內被玩死!
她不是喜歡利用輿論和旁人的目光施加壓力嗎?那他就讓她成為千夫所指、百口莫辯的那一個!
她不是喜歡逼人做選擇題嗎?那他就給她製造一個更加艱難、更加屈辱的選擇題!
今天這場“史詩級假摔”,僅僅是個開胃菜。他故意製造的這個“傷害”現場,就是為了將蘇明玉牢牢釘在“施暴者”的位置上。
接下來,他會充分利用這個“受害者”的身份,一步步將蘇明玉拖入她曾經為彆人精心準備的陷阱之中。
“蘇明玉,好好品嘗一下,被自己最擅長的手段反噬的滋味吧。”
葉晨在心中冰冷地宣判。救護車和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這場由蘇明玉主動挑起的戰爭,正朝著她絕對無法預料、也無法控製的方向,急速滑去。而獵人,已經悄然換位。
物業保安在報警後,儘職地將現場隔離開來,兩名保安一左一右,客氣卻不容置疑地將蘇明玉“請”到了稍遠一點的牆邊,effectivey(有效地)將她控製住,防止她再有任何過激舉動或逃離現場。
蘇明玉沒有掙紮,也沒有再發出任何咒罵。她隻是用一種冰冷到極致、仿佛淬了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依舊蜷縮在地、痛苦呻吟的葉晨。
那眼神裡沒有半分愧疚,隻有被反算計後的憤怒、不甘,以及一種“我看你能演到什麼時候”的怨毒。
就在這時,聽到外麵巨大動靜、慌忙從家裡跑出來的朱麗,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自己的丈夫痛苦地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冷汗涔涔,而小姑子蘇明玉則被保安攔著,一臉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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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溫婉嫻靜、甚至有些知性優雅的朱麗,在看到葉晨慘狀的瞬間,一股從未有過的怒火猛地衝上了頭頂!她第一次,對著蘇明玉失態地怒吼道:
“蘇明玉!你到底想乾什麼?!啊?!”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你和明成關係不好,觀念不合,我們兩家少來往就是了!你至於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跑到家門口來打人?!你是不是瘋了!”
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著蘇明玉,繼續宣泄著壓抑已久的情緒:
“按理說,爸蘇大強)的事兒,我作為一個外姓的兒媳,沒有插嘴的資格!可你現在是要把臟水往我男人身上潑!是要把他往死裡逼啊!那我今天就非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你們蘇家……”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隻冰冷而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拽了拽她的袖子。
是葉晨,他仰起臉,臉色依舊蒼白,嘴唇因為疼痛而缺乏血色,他用一種極其虛弱,卻又帶著某種堅持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勸阻道:
“麗麗……少、少說幾句……家醜……不可外揚……”
這句話,配上他此刻虛弱痛苦卻還在試圖維護“家庭體麵”的模樣,瞬間擊潰了朱麗的心理防線。“嗚……”
朱麗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如同斷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避開葉晨看似受傷的胸口,將他的頭輕輕攬入自己懷中,感受著他身體因為疼痛而產生的細微顫栗。
她哽咽著,聲音裡充滿了心疼和無力:
“都被她欺負成這個樣子了……渾身是傷,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你還不辯解嗎?明成……她……她就是在欺負老實人啊!!”
最後那句話,她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充滿了對丈夫的心疼和對蘇明玉蠻橫行為的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