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中泰被問得啞口無言。
是啊!如果當時他能多此一問,又豈會釀成今天的慘劇?
怪隻怪,他自詡元嬰修士,又身處高位,當所有築基期修士如螻蟻,行事完全不計後果。
但此事豈能自己一人擔下?
“宗主,雲兒和逸夫情同手足,屬下…這才聽了逸才的話。”
“荒唐!你竟是聽了蕭逸才的話?”蕭白衣麵色一沉,“他在宗門什麼秉性,誰人不知?他的話豈能輕信?”
淩中泰聞言,渾身一震,額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深知蕭白衣話中的分量。
這是在警告他,不要再糾纏往昔舊怨,更不要將此事牽扯到蕭家!
“屬下…明白了。”淩中泰低下頭,聲音艱澀。
“宗主,屬下還有一事。”淩中泰深吸一口氣,“廣陵若真入主靈寶峰,以他的性子,必會大力整頓。這些年靈寶峰積累的舊賬…”
“這正是我要他去的原因。”蕭白衣轉身望向窗外雲海,“靈寶峰積弊已深,需要一柄快刀。廣陵心思縝密,劍道通明,正適合斬開那些盤根錯節的利益網。至於舊賬…”他頓了頓,“該清的清,該埋的埋。”
淩中泰聽懂了話外之音。
這是要借顧廣陵之手,清洗靈寶峰內不屬於宗主一係的勢力,同時也會保全他淩家核心的利益。
這是交易,也是警告。
“宗主放心,屬下會妥善安排一切。”淩中泰躬身,“靈寶峰…必讓廣陵順利接手。”
“去吧。”蕭白衣擺擺手,“記住,明日婚宴,你需親自去逍遙樓道賀。場麵要做足,姿態要放低。”
淩中泰牙關緊咬,卻隻能應道:“是。”
待淩中泰退出承玄宮,蕭白衣獨自立於殿中。
窗外的夕陽將雲層染成血色,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
這些年,蕭家在他的照拂下,出了多少紈絝,他豈會不知?
年輕一代,除了逸霖,就沒有一個省心的。
蕭家不敢將此事稟報於他,卻私自叫淩中泰出手,必然是蕭逸夫惹事在先,怕被責罰。
而淩中泰,才回到靈寶峰,便大發雷霆!
蕭白衣最後那句話反複在他耳邊回響——“場麵要做足,姿態要放低”。
好一個姿態要放低!
他淩中泰修行四百載,元嬰中期修為,如今卻要對一個築基期小輩的婚禮賠笑臉?
但他更清楚,蕭白衣那句“該清的清,該埋的埋”意味著什麼。
靈寶峰這些年,他淩家一係占了多少資源,做了多少手腳,宗主不是不知,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如今借怕是要借顧廣陵這把“快刀”,既要斬斷其他派係的觸手,也要敲打他淩家。
若他不識相,下一個被清算的,恐怕就不隻是靈寶峰的舊賬了。
現在縱使心中憋屈,他也隻能忍著。
一步錯,步步錯!
如今追悔莫及啊!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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