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芹說完這些話,用著十分堅定的目光看向了屋外,仿佛看到了遠方的父母,正衝她淚流滿麵的哭泣著呢。
一種難以言表的酸楚感立刻湧上了心頭。
幾天之後,在大隊書記的張羅下,村辦小學正式成立了。
幾間簡陋的茅草屋,還有臨時拚湊的桌椅板凳,再加上公社大力讚助的幾本書,幾十本練習冊,還有幾盒粉筆,算是學校的全部配套設施了。
社員們全都堵在屋門口往裡麵張望著。
大隊書記樂嗬嗬的朝他們喊了幾句話。
“為了辦成這個學校,我差點跑斷了腿呀!公社這才同意了我的請求。有了這個學校,往後咱們的娃娃就能念書識字了……”
大隊書記正喊著話時,社員們全都齊聲叫起了好。
“好!太好了!”
“娃娃們能識字了,往後再也不用跟俺們一樣當個睜眼瞎了……”
大隊書記攤開雙臂示意社員們安靜。
隨後他又紅光滿麵的繼續喊了一句話。
“我宣布,公社任命亞萍同誌和張麗同誌擔任學校教師……”
社員們隨即又都熱情洋溢的拍手叫好呢。
“好,好!……”
亞萍與張麗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從彼此臉上所流露出的神情不難看出,她們都在為生活在這個偏僻村莊的孩子們,感到高興與欣慰呢。
學校正式開辦起來之後,亞萍與張麗全都緊鑼密鼓的進行著教書育人的工作呢。
秀芹卻坐在村辦衛生室裡發起了呆。
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麼彆人的病假條總是那輕而易舉的就給辦下來了?
輪到她自己去辦的時候,卻要被人給問這問那的呢?
越是回不去,秀芹就越是心有不甘。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呀?
秀芹思來想去,突然間,腦海裡迸發出了先前趙大慶跟她說過的那句話。
他說,女知青本身就比男知青占據著先天優勢呢。
而這個優勢就“性”。
那時候的秀芹還理解不了這句話的含義呢?
時至今日,她總算是悟透了趙大慶的這句話,蘊含著什麼意思了。
說得再直白一點就是,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必須得有所付出才行呢。
秀芹想到這裡,心頭猛然一顫。
亞萍先前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一個,渾身肮臟而又奇醜無比的老光棍時,秀芹總是撇著嘴的跟張麗說。
就算是彆人拿刀架到她的脖子上,她也絕不會把自己的身子給這種人的。
現在回想起來,秀芹依舊還是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呢。
她曾幾度幻想過,要把自己的身子留給新婚之夜的丈夫……
理想與現實的差距,迫使的她不得不重新權衡取舍了?
倘若就這樣沒天沒夜的繼續耗下去,先不說什麼時候才能盼來回城的希望?
哪怕是再讓她在這耗上個三年五載的,即便到時能夠回城了,可她這寶貴的青春也早就不複存在了。
回到城裡還能遇上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嗎?
秀芹越想越焦慮,頭發簡直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終於,她鼓足勇氣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為了自己的未來,她要把自己給豁出去了。
於是,她趕忙抽開抽屜,拿出那張事先寫好的病假條,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