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撓撓的蹦躂戛然而止,它歪著小腦袋,黑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徐神武。
那眼神裡不再是純粹的開心,而是多了一絲古怪的審視。
“你這個人修,還真是貪心啊?
得了一件至寶還不知足,還想要須彌芥子類的空間寶貝?”
徐神武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他立刻垂下頭,姿態放得更低:“晚輩失言,前輩恕罪!
晚輩隻是初見此等神物,心神激蕩,胡言亂語,絕無他意!”
冷汗,瞬間浸濕了他的後背。
“哼,你以為我是那些小氣吧啦的老家夥嗎?”
出乎意料,撓撓並沒有發怒,反而發出一聲輕哼,語氣裡帶著點不屑和驕傲:
“空間寶貝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這裡多的是!
不過嘛……”
它話鋒一轉,聲音裡又帶上了那種讓徐神武頭皮發麻的的笑:
“光給獎勵多沒意思!
你唱歌逗我開心了,也得了天大的好處,這叫‘禮尚往來’。
現在,該輪到你……陪我玩啦!”
“玩……玩?”
徐神武一愣,看著眼前這巴掌大的小、看似人畜無害的小毛團,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大殿中央,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
那裡,是一座徐神武畢生所見最為詭異、最為恐怖的……旋轉木馬。
那不是凡間孩童嬉戲的彩繪木馬,而是一座由猙獰玄冰鱷、扭曲幽魂、妖獸冰雕組成的死亡舞台。
一頭體長百丈的玄冰鱷,被凍結在昂首咆哮的瞬間,破碎的鱗甲間閃著寒光。
那血盆大口中鋒利的獠牙,好像下一刻就要將人生吞活剝。
一個形態扭曲的幽魂,保持著掙紮尖嘯的姿態,無形的聲波被凝固在了透明的冰晶之中,隔著時空透出絕望與怨毒。
更有一頭不知名的妖獸,無數觸手瘋狂舞動,卻被永恒地定格,那巨大的獨眼,空洞地注視著每一個靠近它的生靈。
這些冰雕栩栩如生。
不,它們根本就不是雕塑!
徐神武的神識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座“冰雕”之內,都封印著一道強大的殘魂,它們的生命與力量,被完美地封存在了這寒冰之中。
而這座由怪物屍骸組成的旋轉木馬,正在以一種極其緩慢、近乎停滯的速度,無聲地、優雅地旋轉著。
每一次微小的轉動,都好像是亡靈拉著磨盤在碾壓著闖入者的心神。
荒誕!
驚悚!
這哪裡是什麼宮殿,這分明是一座墓地,而那些所謂的“裝飾”,恐怕都是曾經的“玩伴”!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道:“前……前輩……想玩什麼?”
他問出這句話時,全身的肌肉都已經繃緊到了極致,靈力在經脈中悄然運轉,做好了隨時應對最壞情況的準備。
雖然明知道無用,但是也做好拚一拚的準備!
他知道,自己與這小東西的實力差距不可以道裡計,任何反抗都可能是徒勞,但坐以待斃,絕非他的道心。
“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