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係快釘之所以愈要整多隻!”
他的聲音拔高了八度,帶著一種“人生得意須儘歡”的豪邁。
“如果而家唔食以後有機會再食!”
他唱得情真意切,好像在闡述什麼人生哲理。
鷲雲、鐵岩等人已經徹底看懵了。
這歌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因為他們根本聽不懂!
“你真係就快釘?!!”
這一聲,徹底破了音!
那不再是歌聲,而像是一種質問!
一種帶著“不吃烤雞就要世界末日”的靈魂拷問!
聲音落下。
陷入了一種死一般的寂靜。
這歌?
這調?
這……語言?
它粗俗,它難聽,它荒謬絕倫,就像一個三歲孩童胡言亂語的塗鴉,沒有半點章法,更談不上任何“道韻”。
那段突兀浮現的旋律,代表著何種含義,所有人一概不知。
可是……為什麼,在這噪音和荒誕之後,心裡某個緊繃的弦……“啪”地一聲,斷了?
然後……居然想笑!
是的,忘掉一切,什麼修仙、奪寶、仇恨……
忘掉所有的情緒,就是隻想笑!
原本寶相莊嚴的鷲雲大師,此刻哪裡還有半點高僧風範?
他那張素來緊繃、刻著“嚴肅”二字的臉,此刻五官幾乎擰成了一團。
嘴角上揚,像是兩把鐵鉤,硬生生要將他的臉頰撕開。
他拚命地想用自己引以為傲的禪定功夫壓製住,
可那奇葩之歌的旋律,就像那根撓撓棒,正在撓著他的笑穴最深處。
他忍了又忍,憋了又憋,一張臉從醬紫漲成了豬肝色,最終——
“噗嗤……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
鷲雲終究是破功了。
他捂著自己不斷起伏的肚子,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從緊閉的眼角飆了出來。
這完全顛覆了他過往的所有形象,就像一個壓抑了千百年的靈魂,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他這一笑,就像是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他身後的幾個小師弟,早已是東倒西歪。
這些平日裡修煉閉口禪、金剛身的人,此刻一個個笑得在地上打滾。
有的笑岔了氣,涕淚橫流。
“哢嚓!”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鷲雲一僵,他低頭看去,隻見自己手中那塊常年盤玩、已經浸潤了佛法與心血,視若珍寶的木魚,竟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的口子,靈光黯淡,顯然是廢了。
鷲雲臉上閃過一絲肉痛。
“媽蛋,虧大了!我的法器……”
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隨即雙手合十,對著碎裂的木魚連連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