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財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他手舞足蹈地在半空中掙紮,褲子都快要掉光了,露出繡著一隻大蝴蝶的大褲衩子,場麵一度十分狼狽和驚悚。
你還彆說,這死胖子還挺潮!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直靠在牆邊,眯著眼、笑嘻嘻地看著這場鬨劇,就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的張老酒,有了動作。
他沒有長篇大論,沒有威嚇怒喝,甚至連臉上的醉意都沒有消散半分。
他隻是慢悠悠地舉起腰間的酒葫蘆,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辛辣的烈酒。
然後,他鼓起腮幫子,對著補丁婆婆的“藏天箱”,猛地一噴!
“噗!”
一道酒箭,劃破空氣。
射向了箱蓋上那道正在吸王有財的裂縫!
酒箭與那縫隙觸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懸在半空的王有財,感覺那股拉扯著他的無形力量,出現了一絲滯澀。
補丁婆婆那張萬年不變的、布滿褶皺的臉上,露出了震怒的神色。
“酒蒙子!你想阻我?”
她背後的藏天箱開始劇烈晃動,箱體上那些用血線縫補的補丁縫隙,一個個亮起,又瞬間熄滅,明滅不定。
另一邊,鬼廚屠五味那口巨大的湯鍋裡,“咕嘟咕嘟”的沸騰聲越來越響,濃鬱到化不開的香氣,此刻卻像是催命的魔音。
骨勺攪動間,沉浮著白骨,那湯映照著屠五味臉上貪婪的笑容。
百足金甲的金娘子則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緩緩逼近,她身下的節肢與地麵摩擦聲,像是在為即將上演的血腥盛宴奏響前奏。
而白無墨,則像一個幽靈,悄無聲息地飄到了另一側,他第一次不再隻盯著徐神武懷裡的小豹子。
而是將徐神武本人也納入了“畫卷”之中,好像在構思一幅名為“絕望”的潑墨山水。
四股截然不同的殺意,從四個方向將兩人鎖定。
“咳咳……”
張老酒抹了把胡子上的酒漬,醉眼朦朧地掃視了一圈眼神不善的幾個老怪物,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被酒氣熏得發黃的牙。
“我說……哥幾個,姐幾個……加起來都千八百歲了,火氣彆這麼大嘛。
欺負倆小娃娃算什麼本事?”
他的聲音懶洋洋的:
“你們一個個的,又是要熬湯,又是要裝箱,又是要拓印的……鬨騰半天,是不是忘了正事兒?”
他晃了晃腰間那個油光鋥亮的酒葫蘆,葫蘆嘴兒指向了那扇龍門。
“正事兒?”
金娘子臉上的媚笑瞬間變得冰冷,百足金甲摩擦地麵的聲音愈發刺耳:
“醉鬼,你少在這裡裝糊塗!
這龍門不開,裡麵的東西再好,那也是鏡花水月!
老娘我倒是想進去,你有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