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屠前輩厚賜!”
徐神武再次躬身,聲音裡滿滿的感激:
“前輩的恩情,晚輩沒齒難忘!”
屠五味滿意地哼了一聲,將剔骨刀往肩膀上一扛,不再言語。
又搞定一個!
徐神武心中稍定,立刻轉向了第三個目標。
那個穿著紙片衣服、麵色蒼白的讀書人,白無墨。
“白大哥,我覺得叫你前輩太顯你老了!
你那麼英俊瀟灑……叫哥哥都有點委屈您!”
徐神武的臉上立馬切換成一副誠懇無比、求知若渴的表情:
“您是文化人!
晚輩雖然讀書少,沒什麼見識,但心中最是仰慕前輩這等學究天人、滿腹經綸的讀書人!”
他頓了頓,眼神中帶著恰到好處的崇拜:
“晚輩聽聞,前輩的《萬象摹本》乃是世間奇書,一筆一劃皆可摹印天地萬象,一字一句都蘊含大道至理!
晚輩這點微末道行,自然不敢奢求觀摩摹本真跡,那不啻於對神物的褻瀆。”
他話鋒一轉,語氣愈發謙卑:
“晚輩隻求……隻求前輩能賜下一張蘊含了您一絲‘筆意’的書簽。
讓晚輩能時常觀摩學習,洗滌心靈,提升心境,也好在待會兒開門之時,能夠心無旁騖,不至於因為心神不寧而出了差錯,拖累了各位前輩的大計啊!”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吹捧了對方,又將自己的索取與“開門”這件頭等大事牢牢綁定。
白無墨那張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皮,不易察覺地抽動了一下。
蘊含他筆意的書簽?
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他以神魂為引,心血為墨,在承載物上留下的一縷精神烙印!
雖然微弱,但本質上就是他的一縷分神載體,是其一身學問與道行的精華凝結!
這小子……真他娘的會挑!
比直接跟他要一件法寶還要狠!
看著白無墨沉默不語,眼神變幻,徐神武知道火候到了,不輕不重地補上了一刀:“筆意書簽,換開門。”
這五個字,像七個字像根針,刺在了白無墨的軟肋上。
“等開完門在奪回來就是了?一個凝氣一境的小崽子,還能跑到哪裡去?”
白無墨幽幽地歎了口氣,認命了一般。
他那身由像是由紙片構成的衣服無風自動。
他從懷中摸索出一張薄如蟬翼、微微泛黃的紙片。
紙片上散發著一股極淡、卻又仿佛亙古長存的墨香。
上麵沒有任何複雜的圖畫或文字,隻有一個極其簡單、卻又好像蘊含了無窮變化的“一”字墨痕。
那“一”字,初看是橫,再看是豎,凝神去看,又好像是點,是撇,是捺……是天地初開的第一道光,是萬物衍化的第一個“道”。
徐神武也不知道,那到底還是不是一個“一”字。
白無墨屈指一彈,那張紙片便如羽毛,輕飄飄地飛向徐神武。
徐神武連忙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住。
紙片入手,一種奇特的觸感傳來,就像有許多肉眼看不見的細小文字順著他的指尖,在他的神識中一閃而過。
“多謝白前輩成全!”
徐神武如獲至寶,將其鄭重地收入懷中,貼身放好。
最後,隻剩下那位補丁婆婆了。
徐神武的目光,落在了那口散發著濃鬱不祥氣息的“藏天箱”上。
箱子上的每一塊補丁,顏色、材質、形狀都各不相同,有的像是某種凶獸的毛皮,有的像是浸透了黑血的麻布,有的甚至在微微蠕動,似乎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