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肥碩的身軀在煙火氣中靈活扭動,撒香料時卻突然壓低聲音對著潭水方向嘀咕:
“哥哥誒,您到底在潭底扒拉啥呢?
摸什麼絕世寶貝呢?這都多少天了。
再不上來,就要被偷家了...
每天賺的這點靈石,一大半都用來打點那些想來找茬的家夥了。
要是您在,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過來放個屁啊。”
他的目光不時飄向潭水邊的那個傻坐著唱歌的趙一淵,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知道,趙一淵用那種看似滑稽的方式,發泄著心中不安。
而他自己,則選擇用最實際的方式守住這份基業,守住他們在這個弱肉強食地方的立足之本,等待那個主心骨的回歸。
而三丈外的陰影裡,烏圖正盯著某個探頭探腦的修士,直到對方連滾帶爬逃走。
他默默從懷裡掏出小本本劃拉:
“未時三刻,瞪跑探子x1。”
烏圖話最少,但活兒乾得最多。
烏圖每天都會將他們那個“豪華洞府”裡裡外外打掃得一塵不染。
尤其是徐神武之前習慣睡的那塊石板,他每天都要用乾淨的獸皮蘸著清水,仔仔細細地擦拭三遍,擦到那青石板光可鑒人。
好像是下一秒,那個男人就會帶著一身水汽,帶著個可以嗎賤兮兮的笑意地走進來,直接躺下歇息。
白天,他就像一尊沉默的門神,要麼守在洞府口,要麼站在烤肉攤不遠處最不起眼的角落。
他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小山,雙臂環抱胸前,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他全身的肌肉都處於一種隨時可以爆發的狀態,任何一絲不懷好意的窺探,都會被他那冰冷如實質的目光硬生生頂回去。
他從不問徐神武什麼時候回來,也從不參與趙一淵和王有才的討論。
在他的世界裡,邏輯簡單而純粹:
徐神武是他的主人。
主人隻是去做一件事了,他要做的,就是守護好家,然後等著主人回來。
這就是信任。
傍晚,夕陽的餘暉將天邊的雲彩染成一片瑰麗的火燒雲。
烤肉攤收了,趙一淵也終於唱啞了嗓子,停止了那場單方麵的“演唱會”。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潭邊。
王有才將一串烤得外酥裡嫩的妖獸腿肉遞給趙一淵,又分了一些給烏圖。
“小趙,要不明天改唱十八摸?說不定徐哥好這口。”
趙一淵啃著肉含糊不清:“屁!我今兒看見潭底冒了兩個泡!”
一直沉默的烏圖突然出聲:“恭喜趙老弟,實力又大增了。”
三人互瞪片刻,突然同時爆笑,笑著笑著卻集體沉默。
他們並肩站著,目光一同投向那片被晚霞映照得金紅一片的潭水。
風停了,最後一絲鳥鳴也消失在遠方的山林。
趙一淵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水麵。
王有才的臉上沒有了白天的市儈。
烏圖的眼神依舊警惕,但那份警惕之下,深藏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盼。
潭邊那小小的生態圈,就這樣因一個人的消失,悄然改變了原有的秩序。
時間一天天過去,徐神武依舊杳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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