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典史聽到自己暫時沒定罪,心中一鬆,連忙對著手下的人吩咐:“沒聽到大人的話?迅速將那仨狗賊給帶來!”
王學洲聽的眉頭一挑。
仨狗賊?
看起來典史的怨氣也很深啊!
朱典史看著手下的人走了,突然反應過來。
這人到底是誰啊?
不過很快他就顧不上想了,三具屍首被人整齊的擺放在了正堂上。
外麵的流民看到一陣騷動,他們伸長了腦袋想要看清楚。
王學洲看了一眼下麵的三具屍首,抬頭看著外麵的流民:“不知道有哪位是本縣的百姓?可認得他們?”
朱典史此時才抬頭看見外麵居然聚集了許多衣衫襤褸的流民,他瞪圓了眼睛,皺眉看著,不知道這新來的官是不是腦子有病?
居然把一群乞丐弄到縣衙來了!
人群中有人小心的舉起了手:“我是本縣百姓,之前見過縣令老爺兩次。”
“我也,我也見過一次!”
王學洲點頭:“好!那就由你們代表其他人,上前來辨認一下,看看這人到底是不是縣令。”
那幾個百姓被人簇擁著上前,低著頭仔細辨認了一下,激動道:“是他!他就是縣老爺!”
幾個人不約而同指著中間那個。
王學洲心中有數,他開口:“朱建!你來告訴大家,這三人都是何人?死法是什麼?”
朱典史指著地上的三人,依次解釋:“這是紅丹縣縣丞、這是縣令、這是主簿。三人全都是畏罪自殺,懸梁自儘,縣衙一眾衙役奴仆親眼所見。”
王學洲冷聲道:“你說自儘就是自儘?去叫仵作過來,當著大家的麵,驗屍!”
朱典史還想解釋,被王學洲盯著,他轉念一想便讓人叫了仵作過來。
反正他又沒說瞎話,解釋不如事實,還是讓這人自己看吧!
那幾個百姓也被王學洲叫住,讓他們站在前麵親眼看著仵作驗屍。
仵作被叫來還沒跪下便被王學洲勒令去驗屍,經過一番檢查,仵作確認了三人身上的致命傷,乃是脖子上的勒痕所致,窒息死亡,並且勒痕的方向和痕跡,包括屍體所表現出來的,也全都是懸梁所致,無他殺的可能性。
王學洲皺眉,雖然有些懷疑這些仵作的可信度,但一時半會找不到自己信任的仵作過來,隻能就此下了決斷。
他一拍驚堂木:“這三人畏罪自殺!人死,罪難消!紅丹縣縣令、縣丞、主簿治理不利,導致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地!其罪罄竹難書!將他們的屍首麵朝城外懸掛於城牆之上,讓他們對死在城外的百姓懺悔!其他百姓不管是扔石頭也好,唾罵也好,任大家發泄!”
人群躁動,那些流民有些激動。
就連城中原本小心翼翼過來探聽消息的百姓,聽到這話也激動起來。
但事情沒完。
王學洲繼續開口:“這件事我還會上報朝廷,追究他們的責任!繼續深查這三人在任期間都做過什麼事情,城中所有百姓,有冤屈儘可訴說,我會讓專人記錄核實!另——”
他站起了身,走到了大堂的門口,麵對著流民一雙雙眼睛,王學洲懇切的說道:“本官也是農家子弟出身,也下過地種過糧食,知道大家不容易,這次受了災心中難免委屈,大家放心!本官既然來了就一定會幫助大家重振家園,隻是本官剛來,許多事情還不了解,希望大家能給我一些時間!”
“待我了解清楚這裡的情況,就立馬想辦法解決,還請稍安勿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約束好自己的行為,不要給其他正常生活的百姓造成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