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離開,周明禮這才無奈道:“上任要緊,我便準備將母親留在京中,待我安穩了再讓人接她過去,沒想到她一聽就哭了。”
王學洲一屁股坐下:“師兄考慮的是對的,那邊情況不明,伯母現在不適合過去,留在京中我給您照看著,實在不行搬我家和我娘作伴也行,您放心。”
他端起茶壺給兩位師兄一人倒了一杯茶。
周明禮心中一暖:“我也不跟你客氣,等我走了還需你們多開導開導她。”
王學洲拍著胸口:“包我身上。”
邵泰看著清瘦了一些的周明禮歎氣道:“傷如何了?”
周明禮微微一笑:“早就好了,要不是需要移交公務,也不會拖到現在。”
大師兄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軟。
邵泰沉默片刻:“什麼時候出發?”
“後天。”
王學洲忍不住道:“這麼快?”
邵泰倒是鎮定,他從懷中掏出幾張紙:“這是我整理的潮州的官員情況、人文環境、地理位置等消息,你路上有時間可以多看看。”
王學洲看了一眼大師兄,又看了看周明禮,笑嗬嗬開口:“彆看大師兄平日裡罵的最凶,實際上很關心二師兄!”
邵泰表情有些落寞:“師父臨走前,估計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二師弟了,如今二師弟總算是擺脫了那裡,能夠周全的離開,也算是再好不過的結果,等回頭我便寫封信讓裴師兄燒給師父,告慰他老人家。”
王學洲附和:“不錯,是要寫信過去,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二師兄這次去上任,到了那裡山高皇帝遠,地頭蛇都不知道有多少,之前師兄又得罪了不少人,這一路上我怕不太平,咱們還是商量一下怎麼走······”
三人嘀嘀咕咕說了半天,又吃了飯才各自忙自己的去。
回到工業司,睿王已經將玉石匠人帶到了。
“這兩個都是在造辦處任職多年的匠人,手藝自然是沒得說,人也可靠,先生有什麼要他們做的儘可放心。”
睿王滿心期待的看著王學洲。
王學洲看著麵前兩個一臉老實巴交的匠人詢問道:“你們各自擅長什麼?”
“小的會在玉石上麵上花、打孔、透花。”
“小的會雕玉、鏤金。”
兩人臉上全是自信和驕傲。
“那你們會打磨、拋光不?”
王學洲的問話讓兩人表情一收,忍不住有些莫名:“如此簡單的手藝,乾我們這一行的都會。”
“那成了,就他們倆吧!”
王學洲淡淡道。
兩個宮廷禦用的匠人,臉上的表情稍顯錯愕,不敢相信王學洲請他們過來居然就是做這麼簡單粗糙又顯不出手藝的工作來。
“一個月工錢五兩,如果做得好,到了後期熟練的話,便給你們分配徒弟,教會一個有額外的賞錢。”
兩人還沒吐槽完,就聽到王學洲後麵的話,頓時什麼不滿都沒了,他們麵容嚴肅的點頭:“大人放心,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們都做不好的話,這手砸了不要了!”
找到了合適的人選,王學洲便讓他們將自己日常需要打磨、拋光的工具全交給睿王去給他們辦,自己則去找鐵匠,讓他們按照要求,鑄了十幾個弧度不同的模具,到時候隻需要將退火後的玻璃液倒入模具中,壓成不同的凸透鏡片,再交給匠人打磨拋光,就能用了。
而望遠鏡可以選擇做開普勒式望遠鏡,除了凸透鏡之外,還需要全反射棱鏡,這兩種鏡片加在一起,才能將遠處的物像放大幾十倍。
等睿王將匠人要用的工具拿來後,準備齊全便開始著手試著做了。
王學洲全程在旁邊跟著,讓兩個匠人按照他的要求,磨出邊緣厚度在五毫米,直徑在八十毫米的物鏡和直徑三十毫米目鏡。
邊緣厚度太薄容易裂,太厚影響整體觀感。
而物鏡和目鏡的直徑也是經過考慮才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