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早已收到了消息,全家都著急的等在家中。
王學洲帶著邵泰剛到家,一家老小就看到邵泰躺在那裡麵色慘白生死不知的模樣。
邵泰的母親腿上一軟,立馬被身旁的人扶住,她踉蹌著跑過來撲倒在地,一邊落淚一邊罵道:“你這個榆木腦袋!做事不會迂回一點兒?說撞柱就撞柱了,你這是要娘的命啊!娘就你一個心肝兒,你要娘白發人送黑發人,你這是大不孝!兒啊,你素來孝順,快快醒來!”
邵泰的三子一女也撲在邵泰的身旁嗚嗚的哭著:“父親!父親!嗚嗚嗚····”
一家子人哭的王學洲眼眶通紅,他垂著頭站在那裡,心中的滋味兒也不好受。
一家人都哭的不成樣子,邵泰的夫人隻好強忍悲痛,用手帕壓了壓眼角,哽咽著道:“多謝子仁送他回來,不知道禦醫怎麼說?”
王學洲嗓子有些乾澀:“師兄需每日針灸三次,每次半個時辰,陛下已經派了一名禦醫過來,我回來的路上也讓人送信給了郡主和宗老爺子,請他們過來再看一下,還請嫂夫人允我這三天守著師兄,等他醒來!”
邵夫人有些吃驚地看著他:“這,這怎麼行?他有我們看著,子仁身上還有公事,豈能耽誤你?”
王學洲愧疚道:“師父臨終前把兩位師兄都交予我照看,今日大師兄撞柱我卻沒有攔下,子仁有愧先師托付,一定要親自守著師兄等他醒來,我保證,日後絕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就讓我守著師兄吧,這樣我才能少一些愧疚!”
邵夫人眼睛一紅:“此事怎能怪你?他曆來都是這樣的性子,太過剛直不夠圓潤,我這些年一直都提心吊膽,沒想到終於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她再次擦去眼淚:“如不嫌棄,子仁便住下,我這便讓人給你收拾一間屋子出來。”
王學洲擺手:“不用,我在師兄房裡打個地鋪就成。”
老夫人一抹眼淚:“打地鋪像什麼樣子?讓人給你搬張床。好孩子,這事不怪你,不用這麼作賤自己,我自己生的什麼東西我自己知道,他····唉!他早晚有這一劫。”
話音剛剛落地,就聽到外麵來報,宮裡的太醫來了,沒一會兒又報郡主和宗老太爺過來了。
老夫人和邵夫人連忙起身去迎。
宗銜玉和宗玉蟬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宗老爺子進來,王學洲連忙上前:“驚擾祖父休息實在是不該,但師兄的情況不請您老人家過來一趟,我實在不放心。”
宗老爺子搖頭:“路上我已經聽說了,先看看人再說。”
其他人頓時把話咽了下去,宗玉蟬遞給王學洲一個‘等著’的眼神,然後祖孫三人便去給邵泰檢查去了。
三人麵色十分凝重,看的邵家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屋內的氣氛十分緊張。
等了半晌,宗老爺子才開口:“氣血上衝,清竅閉塞,四肢冷,情況有些嚴重,禦醫已經提前給他紮過針了,頭頂上的這根針,等會取下,小玉,宮裡可給他服用過藥?”
“用合香丸灌服了幾次,中間有短暫的恢複清醒但很快又暈了過去。”
聽了宗銜玉的話,宗老爺子提筆寫下一個藥方遞給宗玉蟬,她連忙打開藥箱,按照上麵的方子抓了一副藥給邵夫人:“先煎一包藥給邵大人服下,少量多次喂服。”
邵夫人拿到藥激動道:“好好好!我這就去煎!”
邵家的下人並不多,邵夫人不放心,竟打算親自去煎藥。
“娘,我來!”
邵泰的女兒今年十二,她站出來主動接過了這個任務。
宗老爺子沒說彆的,隻開口:“太醫救的及時,三天後應該能醒來,命算是挽留住了。”
聞言,老夫人立即雙手合十:“菩薩保佑!菩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