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員外拉著吳懷的手,激動地難以自持,伸手一掏,多給了二百兩:“辛苦吳小哥搬家了,我們不急,你們想收拾到什麼時候,就收拾到什麼時候,這一路也不容易,多歇幾天。”
話是這麼說,但吳懷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接老夫人去潮州。
周母擔心兒子,也不拖延,房子一賣就準備動身了。
王學洲進宮一趟,拿到了撥望遠鏡的許可,支取了十副望遠鏡給吳懷,帶去潮州。
離開那日,張氏雙眼含淚的拉著周老夫人:“老姐姐,到了那裡聽了什麼趣事,彆忘記寫信給我寫信啊!”
周老夫人也眼淚汪汪的:“你放心,我到了那裡有什麼新鮮事,一定告訴你。”
邵泰和王學洲站在一起,對著吳懷殷殷叮囑:“到了那邊,照顧好存真,有什麼消息就寫信給我們。”
王學洲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給吳懷:“帶給二師兄,一路保重。”
一直目送到一行人看不見了,邵泰才潸然淚下:“日後,不知道再聚是何年何月了。”
王學洲淡定道:“哭什麼?給師兄撈回來就是了。”
邵泰多愁善感的情緒一掃而空,愣了片刻,捶了捶腦袋:“言之有理!唉,我這腦袋是不是撞壞了?”
這麼簡單的法子都沒想到。
他瞬間從傷春悲秋變成了緊張:“不行,我得找宗太醫再給我看看去!”
王學洲無語望天。
送完人回到家中,他發覺家中已有了客人。
顧老爺帶著顧而行過來道謝順便辭行的。
前段時間方家清查,顧家到底也不清白。
所有的資產全都被清算了一遍,幸虧有顧舒然的義絕書在前,方家出事在後,這才沒有牽連太深。
但到底是為之前和方家的事情付出了代價,交了好大一筆錢,才贖了出來。
也因此,原本打算努力上進去參加會試的顧而行,卻錯過了考試。
“小女有大人伸出援手,我再沒什麼不放心的了,如今得知她一切都好,那就好!我老了,經不起折騰了,打算回老家發展,不再摻和這京城中的事情,特來和大人告辭。”
顧老爺看上去憔悴了許多,人也清瘦不少。
顧而行堅定道:“我留在國子監,繼續讀書,打算備戰下一屆科舉。”
王學洲有些驚訝:“受方家牽連,慎卿如果留在國子監,怕是很容易被人針對,或者···欺負。”
國子監的人可沒一個善茬。
“我知道,但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不想放棄!國子監不管是老師、書籍還是資源,都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隻要我留下,過三年便可以直接參加會試,我無論如何都要留下。”
正如子仁所說,他不能讓姐姐的犧牲白白浪費了。
如果離開國子監,那這些年受的罪算什麼?
他一定要利用國子監的資源,讓自己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