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笑了，看著慧明問道：“你想知道？”
慧明連連點頭。
“油鍋撈錢是因為鍋裡放的大都是醋，隻有上麵一層才是油吧？水鍋練火是鍋底放的都是鹽，上麵是水，鍋底加熱後水會沸騰但鹽不會，手伸進去接觸的不是沸騰的水，而是溫度不高的鹽水，而鍋底會因為鹽受熱發出紅光，這就是練火了。”
慧明震驚了，徹底服氣：“大人真乃神人！所言一絲不差！您到底怎麼看出來的？”
王學洲笑嗬嗬的問他：“你先說你是怎麼知道這樣玩的。”
慧明撓了撓頭：“石灰加水加醋這個··是看人家蓋房子發現的，油鍋撈錢、水鍋練火這些都是跑江湖的時候跟著人家學的，一開始他們還藏著掖著不給我知道，後來是我自己偷偷發現的，我琢磨了許久，又拿東西試過發現醋和油，鹽和水這些東西，他們燒熱的溫度不同，放一起根本無法同時沸騰，所以就用來……嘿嘿。”
“符紙···這、這真是我們上清觀祖傳的秘術啊！隻有觀長才知道！誰知道您···”
慧明還委屈呢！
祖傳的手藝就這麼被人看出來了，以後還怎麼混啊！
幸虧他還保留了一些絕技，什麼白紙顯字、口吐蓮花、滾盤流水，日後靠這些還能活····
王學洲看著慧明雙眼放光。
這他娘的人才啊！
太適合去他們神機院了。
居然自己悟出了醋和油、鹽和水的沸點不同這個道理，妥妥的有化學天份。
他從懷裡掏出一份終身雇傭契書扔到慧明身上：“簽吧！”
慧明雖然騙人，但還真是認識字的。
他看到上麵的內容，就氣紅了臉：“我不簽！這不就是賣身契？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八十年呢！你讓我簽八十年契書？我們道家講究的就是一個逍遙！簽了這個還怎麼逍遙？讓我簽這個，我寧願死！”
“好！不簽那就去死吧！楊禾，將他扔江裡喂魚！”
楊禾哦了一聲，抓起慧明就往甲板上走。
“等等！等等！我突然想起師父曾教過我，道法自然，隨遇而安，想來我有今日也是和大人有緣·····噯？住手！我簽！我簽！”
眼看著楊禾拖著他越走越遠，慧明死死的扒著門框：“我這就簽！快放手！”
王學洲翻了一個白眼：“放開他吧！”
湯亭林癱在椅子上，雙眼無神：“我以後再信寺廟裡的大師，道觀裡的道長，我就是頭蠢驢！！”
——
從姑蘇逆流北上回京城花費的時間要久一些，索性王學洲也不著急。
一路上到了停靠點還會下船轉一轉買些東西帶回家。
慧明簽了“賣身契”，也得到了應有的待遇。
全身上下煥然一新。
腰不疼了，腿不酸了，直接宣布自己還俗了。
幾天時間，掉下去的肉就補了回來。
等到了第十二天清晨，船終於在京城靠岸了。
王學洲被叫醒的時候還有些迷糊。
等到湯亭林興奮的聲音響起，才徹底清醒：“終於到了！快點，我要回家去！”
湯亭林的包袱已經收拾好了背在背上，滿臉興奮的催促著王學洲。
看他這樣王學洲也不耽擱，叫醒楊禾收拾東西就準備下船。
隻是沒想到楊禾背著包袱，懷中還抱著兩個石頭。
“不是，你老背著兩個石頭乾甚？都到家了，扔了吧。”
王學洲伸手去拿石頭，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石頭太沉沒拿穩直接掉到了地上。
楊禾心疼的撿了起來拍拍：“給燕燕。”
湯亭林好奇的問：“燕燕是誰？”
“他媳婦。”
慧明震驚：“他還有媳婦？”
王學洲眼睛一瞪：“給你機會重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