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一找個人將慧明帶了過去,有些一言難儘的看著王學洲:
“你都是從哪找來這麼些奇葩?和尚不和尚,道士不道士的,居然還惦記著娶媳婦!匪夷所思。”
王學洲笑了起來:“你可彆小瞧了他,你信不信他在這裡待兩個月就能弄懂這些東西的原理?”
“不信!我堂堂一個探花郎乾了仨月才弄懂,他兩個月就會?”
趙真一自認也是人中龍鳳了,怎麼可能還不如一個……一個來曆不明的家夥。
“走著瞧好了。我要去玻璃坊不閒聊了,晚上驚鴻樓見,你去通知一下何慎和老曹,晚上我們一起喝點。”
王學洲晃悠到了玻璃坊,裡麵的人一半都在做‘鑽石’,一半在做老花鏡。
鑽石要輸送到皇家商行,老花鏡要拿去皇莊售賣。
找了一圈不見睿王的身影,王學洲問了一下才知道睿王和逸王跑去了西山豬舍。
他正好要去那裡,聞言直接調轉腳尖去了西山。
古在田看到他很是興奮。
“我還擔心你年前回不來要在外麵過年呢!沒想到你這一趟速度挺快的嘛!”
“外麵哪有家裡香?這不是加快速度趕回來了嗎?”
“快看看牛娃子弄出來的東西!”
古在田拉著他就去了河邊。
此時的河邊已經大變樣了,地上崎嶇的山路已經被平了,鋪上了水泥看上去比城中的街道也不差什麼。
一排排民房整齊的矗立在那裡,一座巨大的水車底部沁在在河中了一部分,隨著河麵的結冰停在了那裡。
連接著它的,是一個橢圓形的桶,下麵做了一個圓形的動力軸。
兩副鞍套在牛身上,牛一走,圓形的動力軸就轉動了起來,那個橢圓形的桶就開始不停地滾動,有人站在桶口用鏟往裡麵扔礦石。
‘劈裡啪啦’
礦石被碾碎的聲音不斷傳出。
“那個桶是牛娃子做的,之前用刀一直不理想,他看著石磨來的靈感,全給換成了鋼碾,又擔心牛拉著吃力,就安裝了一個動力軸,速度快多了。”
“牛娃子呢?”
王學洲看了一圈沒看到人。
“被陶大全借走了,我正要跟你說這事。”
古在田欲言又止,一咬牙還是說了。
“軸承有了,牛娃子把鏜床也弄出來了,做槍的效率確實提高了不少,這本是好事。”
“但那些匠人心思就有些浮動了。他們擔心這東西替代了他們,會失去在這裡做事的機會,最近摩擦不少,陶大全嘴角都上火了。”
王學洲蹙眉:“晚上驚鴻樓吃飯彆忘了,我去那邊看看。”
這個問題他之前考慮過,但他還是讓牛娃子做了。
因為隻要想發展,就不能停下。
更何況鏜床替代的隻是鑽孔這樣的工藝步驟。
這個步驟效率又慢又累人,全靠手搓。
如果有機器替代,鑽孔的匠人也可以騰出手做其他的。
到了陶大全那邊,一進去就能感覺到裡麵熱烈的氛圍。
不是往常打鐵的聲音,而是吵鬨聲。
一座鏜床前,圍了裡三層外三層,都在看熱鬨。
“誰再故意使壞弄壞這上麵鏜杆,就彆我不客氣!能乾乾,不想乾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