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雨下下停停到底還是出了問題。
水一天之內就到了小腿,地下的汙水也蔓延了上來。
一股難以描述的惡臭充斥在京城內。
天上的雨還下下,衝塌了許多房屋。
下麵的水一直漲,天又像是漏了一樣始終不停。
王家各個房間的門口全都堆起了沙袋,阻止汙水入門。
一夜未睡,王學洲終於等到了第二天天亮。
外麵的雨水終於停了,院子中卻依舊不少積水。
邢燕燕的產房嚴防死守,總算是沒有讓水進入房內。
楊禾離開媳婦孩子,淌著水背起王學洲去門口坐馬車上朝。
宮裡倒是影響不大,排水能力強悍。
“工部的人到底在做什麼?!城中的汙水都已經到膝蓋了!一出門臭氣熏天,差點沒給我熏吐了!馬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到宮門口。”
“這一次下的太久也太大了,也不能全怪工部的人,誰能想到這事呢···”
“等下還不知道陛下怎麼發怒呢!唉····”
一群人小聲嘀咕著。
湯亭林也渾身狼狽,湊到王學洲身旁:“你家怎麼樣了?”
王學洲搖頭:“院子中有積水,屋裡還好,你怎麼樣?”
“唉!彆提了,我家牆角倒塌了一塊,好死不死的砸到了茅房,然後水全流了進去,注滿又蔓延出來····自行想象吧!”
湯亭林的腳在地上狠狠地踩了踩,像是要踩掉什麼東西一樣。
王學洲立馬倒退出好大一段距離,留湯亭林瞪眼。
宮門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入。
等蕭昱照過來臉色果然十分難看。
“毛尚書呢?!”
蕭昱照喊了一聲。
殿內頓時一靜。
“啟稟陛下,毛尚書生病還沒好,所以····”
蕭昱照愣了下,恍然:“那工部侍郎何在?”
剛剛上任沒多久的工部左右侍郎瑟瑟發抖的站了出來:“臣在。”
“去年朕剛剛撥款給你們修理過京城的溝渠,為何又淹了?”
左侍郎結結巴巴:“啟稟陛下,這次下雨的時間有些久,再加上城中排汙溝渠複雜,可能有沒有修理到位的地方,有所堵塞在所、在所難免。”
蕭昱照冷哼一聲:“那我問你,城中這一次倒塌的房屋有多少,可壓死了人?”
工部所有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頭冷汗。
“啟、啟稟陛下,倒塌房屋···房屋五十座,壓死···壓死三十人。”
蕭昱照一砸桌子:“你們還知道?!天子腳下,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朕不管什麼下雨不下雨的借口!去年是誰負責修的溝渠?站出來!”
都水司郎中慘白著一張臉站了出來:“是臣負責的。”
“明明去年已經修葺過了,現在還出現這樣的情況!拉下去好好審!看看是不是工部偷工減料,有人貪汙公款,才造成今日這個情況!”
“陛下!臣冤枉啊!臣冤枉!我們絕對是按照要求修葺的溝渠,今年雨水太大,護城河的河麵都漲了十寸!這乃是天災,非工部之過啊!”
蕭昱照冷哼:“是不是要查了才知道!拉下去!”
禁軍衝過來直接將人拉了下去。
蕭昱照看著其餘瑟瑟發抖的人:“朕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排查出來原因!疏通下水!等雨水下去全麵檢查排汙口和溝渠,再發生此類事情,你們全都回家種地去吧!”
“是!臣,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