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過後,烏斯提出的交易拿到朝堂上來論,也產生了很大的分歧。
大乾的輿圖被展開放在朝堂上,一群人對著上麵指指點點。
“陛下,烏斯野心既然這麼大,又肯下這麼大的血本要和我們談成合作,就證明他成竹在胸,認為我們肯定會同意的。如果我們真的助他掃平了草原,那他們安穩了,我們邊境豈不是危險了?”
“臣也不讚成!我們大乾的好東西多了,價高者得!憑什麼隻賣給他?烏斯野心這麼大,誰又能保證他蕩平草原之後,目光不會放到我們身上?從他不僅自己學習大乾話,還讓兒女都學,就可見一斑。”
“沒錯,隻有他們亂著,咱們才能高枕無憂。”
“但他們空有野心沒有能力也不足為慮!他們在強壯自身的時候,我們也沒落下,臣讚成這次的交易,一萬匹戰馬可不是小數目。”
“啟稟陛下!臣也讚成!烏斯的野心確實不小,但現在交易的武器都是我們淘汰下去的,一時半會兒先不說他們無法掃蕩草原,就是蕩平了草原又如何?我朝早已又上了一個台階,真要開戰又有何懼?”
朝堂上熱鬨的如同菜市場,宛如上千隻鴨子在耳邊嘎嘎嘎。
蕭昱照木著臉坐在上首,聽著下麵的人吵翻了天,他一句話都沒插上。
那句‘啟稟陛下’就好似他們的銜接,每個人搶開口的時候都要先喊上一聲。
他掃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車公肅和六部尚書,手指敲了敲桌子。
下麵的人立馬噤聲了。
“吵了半天了,這件事車公有什麼想法?”
車公肅言簡意賅:“這件事以臣之見,可做。”
“趙尚書呢?”
蕭昱照又轉向趙尚書。
“臣和車公看法一樣,此次交易可做,但交易點需要改動一下,就算是設置在鬆州,也得是鬆州府內,而不是鬆州府外。”
劉玉容挺了挺胸,準備上前迎接陛下的提問。
畢竟按照順序,戶部尚書位置空懸,接下來就該他們禮部了。
他剛抬起腳,就聽到蕭昱照問道:“先生最了解這裡麵的事情,您怎麼看?”
整個朝堂上,能被陛下直接喊‘先生’的隻有一個人。
劉玉容抬起的腳一僵,不動聲色落下退了回來。
眼神不虞的看過去。
王學洲想也不想:“剛才說了半天,那些不讚成的人不就是擔心烏斯的野心太大,掃蕩了草原來找我們麻煩嗎?但是誰說野心這東西隻有烏斯有,我們就沒有?”
“彆忘了我們一開始是想將周圍的全都給掃蕩下來的,要不是他們的求和信來得快,現在說不定我們已經發兵了。”
“他們手中的武器和藥都來自於我們,如果要打我們第一件事就是斷了給他們的武器和藥,他們拿什麼和我們打?”
“為還沒發生的事情放棄眼前的利益,這跟借錢吃屎有什麼區彆?”
雖說話可以糙一點,但時常有人覺得王學洲的話太糙了。
劉玉容就是其中一個。
“請王大人注意用詞,這是朝堂之上,不是你們村裡!如此粗鄙不堪之語,也不怕汙了陛下的耳朵!”
王學洲懶散的擺擺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話糙理不糙,理解這個意思就行。”
劉玉容瞪著他:“那不知道王大人何來的自信認為我們斷了他們的武器和神藥他們就不打了?你又怎知拿到東西人家不會自己去研究琢磨著做出來?”
不少人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