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長,我們沒攔住他。小隊共折損了7人,剩下的人身上也都有傷,雖然不影響行動,但戰鬥是不可能了。並且…沙粱長官受到重傷,肋骨斷了三根,內臟也大範圍出血,醫師的意思是……”
沒等通訊中彙報完畢,美馬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語,“好了,我明白了,還能動的帶著不能動的一起去13號線彙合。”
“可是…沙粱長官……”,那邊還有些猶豫。
但美馬卻篤定地下達了指令,“安樂死吧。”
“什什麼?”
“反正也不能動了不是嗎?醫師的意思我大概也能猜到,沙粱一定很痛苦吧?與其讓他在痛苦中死去,不如給他個痛快。”
“……我明白了。”
哢~
通訊掛斷,美馬屹立在空曠的草坪上,雙目微合,眼神冰冷,讓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緒。
良久,他伸手將頸口的束帶取下,“一定很痛苦吧?沒事的,我…也很快就會去見你們了……”
“啊啊啊啊啊!”
犬形‘鵺’嚎叫著驅動那由無數卡巴內所組成的四足將天守閣前的最後一棟大型建築踏碎。
但這樣的舉動似乎也帶走了‘鵺’最後的力氣,再加上作為‘人工融合群體’,人工製造的‘融合群體’相較卡巴內自然形成的‘融合群體’有著極為嚴苛的時間限製。
所以此時時間歸零,犬形‘鵺’那龐大的身軀隻能最後哀嚎一下,便轟然倒下,落在了天守之前的最後一棟殘破建築之中。
如果此時金剛郭之內還存留有較多活人,那麼他們見此或許會露出笑容吧?
但很可惜,卡巴內的病毒感染是不講道理的,此時的金剛郭相較它的全盛時期或許連百不存一都算不上吧?
在美馬大肆屠殺金剛郭的朝堂,兩隻‘鵺’連帶著無數卡巴內摧毀人類的建築連帶殺死剩餘殘存人類的情況下,金剛郭之內是否剩餘萬人都是個嚴肅的問題。
不得不說,論殺同胞這種技術活,這個星球之上最為得心應手的那還得看人類這個種群吧?
“踏~踏~踏~”
草坪之上傳來腳步聲,一道黑袍身影穿過昔日繁華無間的金剛郭建築區,現在乾乾淨淨,除了熊熊大火、斷壁殘垣之外無一人影的廢墟來到了此處。
至於為什麼廢墟之中沒有卡巴內和人類的屍骸?
那是因為無論是活的、死的卡巴內,亦或是人類的屍骸,那些東西全都已經在‘鵺’經過的那一刻被‘鵺’連帶著吸收了。
所以說某種意義上,‘鵺’才是應對卡巴內的‘大規模屠殺性武器’對吧?
順著草坪不斷前行,以東方凜的腳步,不一會便來到了犬形‘鵺’身前百米處,但當他看見那個並不意外的人影時,他停下了腳步。
冉冉的晚風吹拂而過,帶著那頭標誌性的粉色長發緩緩飄動。
小丘之上的人影主動向前,走到了距離東方凜約莫20米的位置停下,“東方君,小彆片刻,可安好?”
東方凜聞言笑道,“自然,美馬君呢?”
“嗬嗬嗬……”,美馬單手握刀,略抬頭看向天空之中的那輪銀白滿月,絲毫不擔心身前的東方凜。
“東方君,其實早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有所圖謀。並且這種圖謀絕對不小,與你合作,就如同那與虎謀皮。
但我還是同意了,知道為什麼嗎?”
東方凜沒有詢問,隻是靜靜的聽著。因為美馬這樣問詢,顯然是心中早已有答案。自己作為與他萍水相逢但卻又算得上相交的友人,在此刻,作為一個良好的聽眾即可。
果不其然,美馬那如刀劍般銳利的視線立即轉到了東方凜的身上,但卻並沒有鋒芒畢露,反而充斥著火熱,“因為我看見了你眼中的孤獨啊!同為戴著麵具身處這世間之人,你我是何其的相似?”
“我倒也並非故意要觀察你,隻是出於我自己常帶的麵具,觀察身邊的人是我的習慣。
當初在倭文驛第一次看見你,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我卻能夠從你的身上看出不協調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戴著不合臉的麵具。麵具太小,沒法藏住麵具後那冰山一角般的孤獨啊。”
“也正是那暴露的孤獨才讓我發現,東方君你其實和我是一類人。
曾經深陷卡巴內包圍之中,整日徘徊在生死的邊緣的時候,我也曾感覺到這種孤獨,但區彆在於,我用仇恨的怒火點燃了這孤獨,用複仇來作為我人生的信條。
可你卻始終任其空洞,就像是那亙久不化的冰山。隻可惜我的計劃迫在眉睫,否則我是真的很想親眼看看那冰山之後到底藏著什麼。”
“也許是空無一物呢?”,東方凜雙眼微微眯起,反問道。
“空無一物?”,美馬聞言仿佛受到什麼嘲諷般猛地抽刀而出,雙目睜大,麵帶怒容,黑紅相間的刀身直指對麵的東方凜,“東方君,你可真是傲慢啊!”
可東方凜卻隻是無辜的聳聳肩,“隻是陳述事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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