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忽地轉過頭,目光直直的看向東方凜,“我原以為進入這個世界的有‘貪婪之食’、‘腐殖之胃’、‘飽食之王’三位‘十齒’前五,甚至一位首位已經很誇張了,但現在看來,算上你我,這個世界之中居然有整整五位‘十齒’,真誇張啊……”
他感慨了一句,隨即雙手張虛張,十分正式的自我介紹道,“‘十齒’之五,‘淵喉’。”
說著,他忽地張開嘴,一枚‘噬淵之齒’符文在他的喉嚨深處閃爍著幽綠的光澤。
他這才合上嘴,看向東方凜,“這位朋友好生陌生,是新晉‘十齒’嗎?不知是繼承了那位的稱號?”
東方凜目光欶的尖銳起來。
……
中部邊緣
焦黑的大地之上,本該空無一物、鳥獸不落的地帶,此刻卻莫名的熱鬨。
大量身影聚集在此地,人形、獸形…甚至還有蠕動的液態……使徒的種類千變萬化,形態自然也各不相同。
但相同的是——他們不約而同的分立兩端,仿佛中間存在什麼不知名的天塹。
“哢——”骨節碾碎的脆響從黑影指縫間溢出,那道扭曲身影的脖頸正以非人角度擰向對麵。慘白的獠牙刺穿唇瓣的瞬間,暗紅血漿順著下巴滴落,在青灰色皮膚上蜿蜒出毒蛇般的紋路。
他忽然弓起脊椎,關節爆出成串裂帛聲。舌尖被獠牙割裂的血珠迸濺在眼瞼上,將倒豎的瞳孔染成兩汪血潭。
“他們看上去可真美味……該…撕開哪條喉管呢?”,說著,他好似興奮了起來,胸腔起伏間,呼吸忽地變得粗重。
對麵人群的倒影在他暴突的視網膜上扭曲成血色旋渦,每道呼吸都激起皮下筋肉蛇行般的遊走。指腹摩挲著獠牙豁口處粘連的皮肉碎屑,他突然發出夜梟般的尖笑。
“聒噪。”纏繞翡翠色荊棘的手掌忽地破開虛空,重重抽在了前方這道身影的臉上,五指間垂落的碧綠津液卻好似有著無與倫比的腐蝕性,空氣都在接觸的瞬間滋滋作響。
那道身影毫無防備的被當場擊中,如遭雷擊般倒飛出去。
甚至身軀尚未落地,碧綠津液便洞穿周邊空氣,猶如一根根鋒銳的鐵索、標槍般貫穿其四肢釘在半空。
墨綠酸液順著藤蔓紋路注入那癲狂身影的血管,後者痛嚎,但卻頃刻間便將嘶吼蒸騰成喉管爆裂的氣泡聲。
懸浮於劇毒碧綠瘴氣中的身影緩緩收攏指爪,蒼白皮膚蛇鱗也似的片片剝落,露出皮下燃燒的翡翠色骨刺。
顯然這樣的動用能力對於他來說也並非毫無代價。
但那與傳說之中的聖人般同樣纏繞著荊棘,但氣質卻天差地彆般帶著一股怨天尤人之味的身影卻毫無荸薺的咧開嘴角。
“區區腐臭的狂欲……”祂開裂至耳際的嘴角淌出碧綠帶著腐蝕性的膽汁甚至將嘴角本就腐爛的血肉都腐蝕的升騰起煙霧。深陷的眼窩中,那對碧綠的眼瞳怒目以視。
“也敢用蛆蟲般的欲望……站在我的前麵!”
被穿刺者已然被碧綠津液潰爛的體無完膚的皮膚下,無數翡翠色線條正蟲塚般啃食著其沸騰的血肉。
使其發出不斷的慘嚎。
連帶著周圍群魔亂舞的身影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可祂卻僅僅是漫不經心地碾碎掌中緩緩凝結的碧綠結晶,那些棱鏡碎片之中,儼然映照出方才那癲狂身影的麵孔。
現場殺掉了己方的一名同伴。
縱使使徒之間從來沒有什麼隊友、同伴一實際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