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
整整十六年…甚至不止。
自挑戰白胡子落敗,他將一切希望都放在那個究極的殺傷性武器之上。
前後奔忙數年,終於獲知阿拉巴斯坦存在它的痕跡後,自己便義無反顧的前來,兢兢業業打造‘英雄’人設……一晃便是十六年。
十六年的謀劃,十六年的無數個日夜。
隻為了在今日謀奪這個國家,拿到那個‘冥王’。
為此他甚至不惜冒著被世界政府發現包庇‘妮可·羅賓’,計劃一朝潰敗的風險。
隻為了今日。
可今日,現在,發生了什麼?
聽著那一句句無比刺耳的話語,克洛克達爾隻感覺仿佛有一把把尖刀在自己的心裡不斷的戳來戳去。
“計劃失敗了啊…這些人…你乾的吧?”,克洛克達爾目光放平,落在了前方東方凜的身上。
東方凜卻無辜的聳聳肩,“算是吧…不過你自己的計劃也有問題。任何攻於心機的家夥最後都會因謀劃太過而一朝崩盤。任何太過精密的計劃也容易因為某個環節的缺失而前功儘棄。有時候往往是簡單的陽謀卻更讓人無法反製。
就像是你潛心布局數年,但我隻需要在關鍵時刻讓你這枚炸彈達不到想要的效果即可。
歸根結底。
當個體的實力足以超脫群體的時候,任何精密的計謀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原來……如此啊。”,克洛克達爾好似一口氣沒喘上來般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呼出,“倒是受教了。”
“不客氣,學費就用你的生命好了。”,東方凜嘴邊掛著微笑,腳下‘血潭’卻是悄無聲息的擴散了開來,與周邊屹立的冰壁完全合攏。
堪稱專門為克洛克達爾所鑄造的‘天牢地網’。
“你果然不是草帽小子的船員。”,克洛克達爾斜瞥了一眼周邊,但他忽地話音一轉,“不過也得感謝你。
若非你一朝徹底毀滅我的計劃,或許即便有朝一日我獲得了‘冥王’,也無法戰勝那個男人吧?”
“畢竟……”,克洛克達爾忽地抬起手,掌心沙礫吹拂而起,竟化作一個肉眼可見的‘旋風’。
他猛地舉起旋風向著腳下一按。
剛剛完成‘鋪場’的東方凜頓時感覺到一股‘對抗感’——那是他之前嘗試著操控「血肉主宰」想要將克洛克達爾一舉擊殺時的感受。
隻見克洛克達爾腳下原本猩紅似淵的血池竟然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荒蕪’。
黃色仿佛從克洛克達爾的腳下蔓延開來。
“老子二十年前挑戰白胡子的時候,可從沒指望過什麼‘冥王’啊!”,克洛克達爾狂笑不止,周邊的地麵徹底荒蕪,化作黃沙滾滾卷起,遮天蔽日。
這家夥……
東方凜看著眼前緩緩侵蝕自己‘血池’,愈發肆虐的黃沙,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沙沙果實被水分克製是眾所周知的。
‘血池’作為「血肉主宰」的延申,其中‘鮮血’可並非假象,而是東方凜切切實實準備準備的自己的鮮血。
若是按照這個世界的果實能力來看,那就是「血血果實」的能力延伸。
尋常惡魔果實能力者之間即便相互戰鬥,能力能夠相互影響,但卻絕沒有一方覆蓋掉另一方能力的這種情況。
東方凜之前動用「血肉主宰」嘗試擊殺克洛克達爾亦是被克洛克達爾‘沙子’的本質而限製。
大概就象是「主宰級」能力之間無法直接覆蓋,隻能根據強弱相互對抗一般的性質。
可眼下的一切卻做不得假……能夠達到這種條件的,看來也唯有
——‘果實覺醒’。
‘覺醒’是這個世界之中惡魔果實能力者之間所特有的一重更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