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製術式零號解放,歸來吧!千萬之眾歸來吧!”
“詠唱!”
伴隨著一聲令下,阿卡多緩緩吐出一口氣。
遠處,泰晤士河河道中,那口潛藏在航母之中的古樸棺材之上悄然泛起血色光輝,絲絲縷縷的鮮紅緩緩從中滲出,宛如鮮血灑落。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宛如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猛然落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十字軍士兵麵色驚惶,下意識對著那恐懼的來源扣動扳機。
‘最後的大隊’的士兵也猛然發起進攻。
一枚枚子彈、炮彈瘋狂衝入那位於最中心的阿卡多的身軀之中。
甚至安德森也麵色驚訝。
上尉都瞪大了雙眼。
但有一個人卻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對,就是這樣。”
話音落下的瞬間——
噗嗤!
大股大股的鮮血以一種完全違背能量守恒法則的規律從阿卡多那渺小的身軀之中止不住的流淌而出,如同一個被戳破的、連接著異次元血海的口袋!
無數鮮血從中狂暴的噴湧而出,竟猶如鮮血組成的河流般肆意向著周圍奔湧而去。
甚至這鮮血之河中流淌的也並非簡單的鮮血。
無數扭曲、哀嚎、掙紮的生命緩緩從河流之中浮現,他們嘶吼著、撕咬著,貪婪地要將沿途所觸及的一切儘數撕碎、拖入這永恒的血河之中!
首當其衝的十字軍、‘最後的大隊’尚且反擊。
可槍炮的怒吼在那洶湧而來的血河之前卻好似成為了個玩笑。
金屬裝甲如同紙糊般被腐蝕、撕裂。
絕望的反擊僅僅在血河表麵濺起幾朵微不足道的血花,隨即便被連人帶武器的被拖入那翻騰著痛苦麵孔的猩紅河流之中。
連一聲完整的慘叫都未能留下。
甚至就連安德森與狼人上尉也不得不跳躍起來,避其鋒芒。
但有一個人沒有躲閃。
即便他的腳下也是一窪血池。
但從阿卡多體內淌出的奔騰咆哮,好似要毀滅一切的【死河】洪流,卻在即將觸及他的瞬間,竟如同擁有意識般,自動分流,繞開了他。
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直徑數米的真空地帶,
東方凜不由得有些失望。
“德古拉,這就沒意思了。”
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確實動了心思。
想試試能不能用自己的權柄從阿卡多手中奪走其中一條支流之類的呢。
現在看來,果然不能嘗試逃課。
“哈哈哈哈哈!麵對你這樣的怪物,可不能掉以輕心啊。”,粘稠、猩紅的鮮血之中,阿卡多身披一套全身甲胄,從死河之中浮現。
但東方凜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麼。
上次交手,東方凜當著他的麵將他對於鮮血的操控權奪走了。
“真是無趣。”東方凜撇撇嘴。
“這是應有之理。”,阿卡多緩緩抬起被甲胄覆蓋的手臂,“既然上次你已讓我親身感受過了,那麼這次,就輪到我讓你好好‘體驗’一下,上次未曾來得及展現的……”
他五指猛地張開,對準東方凜,“我的……千萬之眾!”
猩紅的光在他眼底閃爍。
“希律律——!”
震耳欲聾的亡靈戰馬嘶鳴撕裂空氣,一位位身披甲胄的騎士從翻騰的血河中緩緩浮現。
一支由純粹死亡與怨恨凝聚成的重裝騎兵洪流竟從其中悍然衝出!
不再是幾十上百,而是成百上千!
馬蹄踐踏著鮮血之河,發出悶雷般的巨響。
冰冷的騎槍組成一片閃爍著寒光的鋼鐵森林,帶著碾碎一切的威勢,朝著東方凜——發起了毀滅性的集團衝鋒!
空氣被撕裂,大地都仿佛在蹄鐵下呻吟。
放在冷兵器時代,這就是足以撕碎一切‘鋼鐵堡壘’的絕對鋒矛。
東方凜並未托大,漆黑龍鱗在體表蔓延開來,化作一套厚重血肉穿戴在他的身軀之上。
【完全赫者化】
砰!砰!砰!砰!
第一波密集如雨的騎槍猛地攢刺而來,狠狠撞在赫者甲胄上。
火星迸現,巨大的衝擊力甚至讓東方凜腳下的地麵轟然炸裂!
“哼!”東方凜冷哼一聲,身後有一條猩紅觸手般的赫子猛地蠕動、增殖,瞬間在他掌心化作一柄比他本體還要巨大的、流淌著鮮豔色澤的螺旋大槍!
他單手握槍,迎著第二波更洶湧的騎兵洪流,悍然橫掃!
霸者槍決·摧城!
嗡——!
一道肉眼可見的血色漣漪以他為中心驟然爆發!
衝在最前方的數十名死河騎士,連同他們胯下的骸骨戰馬,在觸及衝擊波的瞬間,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正麵砸中般,堅硬的甲胄瞬間紙糊的般向內塌陷、扭曲、粉碎!
甚至連人帶馬都被被狂暴的衝擊力生生湮滅成漫天飛濺的血沫和骨渣!
然而,【死河】最恐怖之處,就在於其無窮無儘的數量和不死不休的特性!
即便一槍之下斬殺數十鮮血亡靈。
可湮滅的死河騎士後方,是更多、更密集、更瘋狂的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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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踏著同伴的“屍骸”,前仆後繼,毫無畏懼,用絕對的數量形成碾壓之勢!
甚至不僅於此。
嗖嗖嗖!
就在東方凜一槍掃清前方,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際,三張閃爍著銀光、邊緣銳利如刀般的撲克牌卻猶如毒蛇吐信般,極其刁鑽地從騎士間縫隙中激射而出,直取東方凜頸側、後心、膝彎三處要害!
出手時機、角度、速度,都堪稱絕殺。
可就在其將要觸及東方凜身軀的刹那——
喀啦!
一道冰錐猛然從東方凜腳下衝出。
鐺!
金鐵交加的聲音響起,三枚撲克牌高高飛起。
但東方凜也回頭了,包裹在赫者甲胄下的雙眸看向了撲克發出的位置。
那裡有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土八該隱。
上次‘最後的大隊’一戰,他並未將其擊殺。
隻是沒想到他仍舊如同命運的那般死在了阿卡多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