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股無形的脈動,以阿卡多為圓心,瞬間橫掃整個倫敦廢墟。
緊接著!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在這倫敦各處。
無數粘稠的、暗紅的血珠,開始掀開牛頓的棺材板,從四麵八方滲出、升起!
席卷整個倫敦的,洋溢著死亡的河流。
那些被貫穿吊起的梵蒂岡十字軍屍體上……
“最後的大隊”士兵破碎的殘骸上……無數被貫穿身軀,高高吊起的屍體中。
他們的身軀之上都無端湧現出鮮血來。
濃鬱的,猩紅的血。
億萬萬的血珠,如同受到君王的召喚,開始逆流而上,彙入下方的鮮血之河中。
細流彙成小溪,小溪聚成奔騰的鮮血江河。
血是靈魂的貨幣。
那麼這奔湧著的,自然也就是生命了。
整個倫敦廢墟,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倒置的沙漏。
所有的鮮血,此刻都仿佛擁有了自己的生命般活了過來,它們化作倒流的瀑布,向著廢墟中心的阿卡多瘋狂彙聚而去。
而阿卡多卻僅僅站在血河彙聚的漩渦中心。
他張開雙臂,仿佛在擁抱。
無數鮮血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
每一滴鮮血的彙入,都代表著阿卡多的生命+1.
而現在。
這鮮血何止數滴?
那是河流!?
那是海嘯!
他那雙燃燒著血焰的眼眸僅是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跪伏在地的沃爾特。
臉上掛著說不出的嘲諷。
“雖然暴飲暴食不太好,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將這個吃完……”
“但……”
“偶爾來這麼一次……”
“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
……
“啊!他開始了。”,中央指揮室中,少校注意到了屏幕上的變化。
他整個人都忍不住從座椅上起身。
“果然啊,一切都在如同計劃的那般進行。”,他甚至忍不住張開了雙手,像是個拙劣的演奏家。
“計劃?”,因特古拉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個詞。
“什麼計劃。”
“哈哈哈哈哈,簡單來說,阿卡多又開始構建城牆了,但這也意味著——我贏了。”
“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他是人。”
“或是吸血鬼也沒想過。”
“他就是個城堡。”
“是移動的領土。”
“是一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他就是絕對的君王…統帥著被吞入‘死河’的,所有的被迫成為他子民的生命。”
“這樣的存在已經不僅僅是單獨的個體了。”
“他甚至超脫了怪物的範疇。”
“像是上尉、安德森它們,它們雖然擁有遠超於人類的怪物之軀,但他們也是個體。”
“而他,他是一片領土,一個世界,一個藏匿在‘阿卡多’這個身軀之下的世界!”
“我從最初就開始思考,該怎麼才能打倒他。”
“該如何才能打倒他?!”
“該如何才能殺死……一個‘世界’?!”
“我日日夜夜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最後我想到了一個唯一的解法。”
“戰爭!”
“戰爭!”
“戰爭!”
“他和我的,全力以赴的戰爭!”
少校猛地握緊拳頭,肥胖的臉上不再是那標誌的‘半笑’,而是說不出的瘋狂。
“我有什麼?”
“他又有什麼?”
“他有能使身體變化,並操縱役使使魔的力量。”
“能使身體再生,暢飲他人的鮮血作為食糧的吸血鬼。”
“而這些我都沒有。”
“為什麼?因為我是人類。”
“如果成為吸血鬼或許很好吧?”
“無限永久的生存、無限永久持續作戰,那肯定是令人欣喜的吧?”
“但我不能變成那樣。”
“隻有那個絕對不行。”
少校猛地抬起頭。
眼中倒映出曾經的那一刻——
那一刻!
在他們失敗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