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眼,黑兔就能篤定麵前這家夥絕對才是真正的‘傲慢之獸’。
自己花費了大代價才處理掉他的分身,現在他本體出現了,自己該怎麼處理?
要動手嗎?
還是……
逃?
可還不等黑兔心中瞬間做出決斷。
已然本體親臨的東方凜早已從分身死亡回歸之時的記憶中獲知了一切。
【暗水】
如果說【暗穴道】是將【暗暗果實】黑暗的吸收、容納本質呈現的淋漓儘致。
那麼【暗水】就是【暗暗果實】所代表的‘黑洞’天體中,其‘吸收’概念的完美體現。
漆黑漩渦在掌心逸散開來。
作為本體,雖分裂原罪分身之後其能力主要集中在分身身上,即便是本體也不可能做到同一個能力兩處出現,但本體擁有能力的‘分配權’。
隻需要將其‘拿過來’即可。
漆黑逸散的瞬間,甚至還沒形成黑洞,可遠處的黑兔也當即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索所束縛、拉扯般,即便她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立即啟動了座下堡壘反向掙脫,但整座空中堡壘還是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快速拉扯了過去。
“該死,這家夥這些古怪的能力怎麼這麼多!”
黑兔隻能再次拍下手掌。
“投影重構!”
座下炮台瞬間像是被‘數據化’了般,化作大片數字彙聚在黑兔的身軀之上。數據光華暗淡,卻是化作了一套全身覆蓋,似金非金,卻十分貼近於布料般的黑色物質覆蓋在黑兔的身上。
‘投影’產物同一時間隻能存在一件。
黑兔長腿在空中虛蹬,但整個人被【暗水】拉扯過去的速度卻猛然暴增一截,幾乎在空中拉出一道狹長的黑痕,整個人猛然出現在了正抬手釋放【暗水】的東方凜麵前。
接著【暗水】的拉扯,黑兔毫不客氣抬腿,全身肌肉在此刻猛然發力,身上穿著的看似作戰服,實則名為【納米·全地形作戰服】就是一擊樸實無華的直踹狠狠蹬在了東方凜小腹之上。
如此近的距離,【械武者】的‘臨時升階’也在此刻全力發動。
【合一·近戰宗師臨時)】全功率增幅。
就在腳尖觸及東方凜身軀血肉的瞬間。
其周身仿佛縈繞上了些許白茫茫之氣。
砰!
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東方凜本體降臨之後以【血肉主宰】調整後的身軀應聲而碎。無數血肉從小腹之中的那個血窟窿中炸碎向後飛濺。
正如同暴怒的【魔力放出】一般。有著【械武者】之稱的黑兔自然不可能僅有【近戰精通】這麼一個為近身戰所準備的能力。
【罡氣】,借助體內體質、力量兩個屬性,在‘丹田’之中孕養一口‘氣’,在戰鬥之中可以將其放出。無論是近身、遠程,攻擊、防禦…氣均可進行增幅。唯一可惜的就是黑兔本身並非專精近戰的職業,機械師的本質決定了她不可能在近戰方麵投入過多。
特彆是屬性,更是難以為繼。
所以‘丹田’之中的這點‘氣’除非緊要關頭,否則黑兔不會輕易動用。
可一旦動用,也就意味著黑兔認為即便【近戰宗師】也無法將其拿下了,需要更加強大的能力一以定鼎。
然而身軀幾乎被一拳打碎,嘴角淌下刺目的鮮紅。
可東方凜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黑兔,嘴角卻翹了翹。
下一刻,他整個人好似被黑兔那強橫的一拳生生‘打碎’了般,身軀竟在此刻就此崩潰,化作一灘鮮紅徑直灑落在地。
“‘傲慢之獸’這就死了?”
黑兔有些難以置信。
雖然說對方的分身很難纏,比如那個克製自己的怠惰、一劍破防自己的嫉妒、甚至接連給她帶來創傷的暴怒……那幾個分身有一個算一個尋常使徒來了絕對不會像是她這般容易解決。還有對方‘本體’出現之後,那個詭異的拉扯能力……雖然並未被其直接命中,但黑兔也知道‘傲慢之獸’這樣響徹原罪的使徒所使用的招式應該不會如此簡單。
這樣算下來……
“我殺了‘傲慢之獸’?”
然而就在這時,她忽地感到自己的腳腕好似被什麼東西給觸碰了一下,溫熱的,還帶著些濕潤。
她低頭一看。
隻見腳下伴隨著‘傲慢之獸’的消失而淌下的鮮血竟在不知不覺間覆蓋了周圍的一切。此時此刻甚至有一隻手從那血淋淋的鮮血池子中伸出,扣在了自己的腳踝上。
該死!果然沒那麼簡單!
黑兔想也不想,腳上一發力,附著上一點白芒。
【罡氣】
砰!
那隻抓住她腳踝的手掌應聲而碎,飛濺沒入血池之中。
可這一切卻好似僅僅是個開始。
血池之中無端鼓起一個個泡泡。
噗!噗!噗!
泡泡炸裂,東方凜的身形卻在那一個個血泡之中站了起來。
一個、兩個、三個!
血池之中竟然出現了三個東方凜!
三個東方凜沒有任何交流,卻對著她同時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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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漆黑的漩渦在他們各自的掌心之中浮現!
東方凜開發了‘原罪分身’這一獨特之術後就受到了啟發。
‘既然可以分身,分身可以繼承能力,那麼是否有個辦法能夠在‘本體’的情況下卻能用出複數甚至超複數的能力呢?’
懷著這樣的想法,借助分身的思路,他研究了自己現有的所有能力體係,包括且不限於血統、能力、道具、裝備等。
最後還真讓他找到了這個‘唯一解’。
【死河】。
得自阿卡多的死河本質上是吞噬他人,借助無數個他人和自己的集合而現世。
就像是少校評價的那般,是一個‘行走的國土’。
吞噬的無數血肉會和【死河】融為一體,靈魂會和【死河】擁有者永遠合一,會成為【死河】擁有者‘生命’的一部分。而【死河】的擁有者卻能任由其心意的將其中‘死者’的軀殼拉出來,喚出為自己而戰。
理論上來說,隻要【死河】擁有者能夠將‘本體’藏匿在無數‘死者’之後,有著無數死者疊加的‘血條’,除非有著專門的能夠將其斷絕、剝離的手段,否則其幾乎就是無敵的。畢竟參照之前的阿卡多,如果沒有‘聖火’那般克製的手段,想要將其擊殺就得生生將其殺死數百萬次。這樣的消耗誰能做到?
但東方凜卻並沒有走這樣的路子。
阿卡多已經證明了這條路的局限,並且東方凜自己的血統、能力體係已經證明了他的‘血條’足夠厚。
況且涉及靈魂,即便是【賢者之石】他都不願用,又怎麼可能因噎廢食讓其他靈魂汙染自己的靈魂呢?
可刨除開這一點,【死河】也未必沒有可取之處。
事實上,自得到【死河】這個能力之後,他從始至終都未曾吞噬任何一個其他的靈魂。
他隻是不斷地在吞噬‘自己’。
自己可以被自己吞噬嗎?
這聽起來像是一個悖論。
但【死河】不在乎。
東方凜也不在乎。
所以這個悖論就出現了。
他可以喚出【死河】所吞噬的‘自己’,為自己而戰。
三股相較之前幾乎彆無二致的拉扯感同時落在黑兔的身上。黑兔身上那身作戰服也在此刻肉眼可見的被拉扯著變形。即便作戰服抵抗下了那一股股的拉扯之力,但黑兔也能感覺到身上逐漸傳來‘被拉扯’的感覺。
並且她還能看見血池之中浮現了更多的血泡!
該死該死該死!這混蛋!
黑兔焦急無比。
可她又沒有任何辦法。
【暗暗果實】的三方向引力將她死死鎖在這裡,腳下的血池也好似‘粘’住她了般,根本無法掙紮,頭頂上方還好似有著什麼東西重壓,如此約束之下,她甚至抬起隻手都困難!
然而她卻忽地麵色大變。還不等她反應過來。
簇!簇!簇!
腳下鮮血卻在此刻猛然暴起,一把貫穿了黑兔的身軀,最為中心的一根血棘甚至直接從黑兔頭頂之中探出,淌下些許有彆於腳下的鮮紅。黑兔的表情驟然僵住了,眼神之中的神采在此刻徹底黯淡。
血池之中的一切在此刻驟然停止。
她死了。
沒有人比擁有【血肉主宰】的東方凜更能衡量生命的生與死。
可讓他奇怪的是……沒有擊殺提示!
即便眼前的一切已經證明了‘她’的死亡,但沒有提示就代表著東方凜並未真的殺掉‘她’。
可【霸氣】、【血肉主宰】、【元素感知】全都沒有反應。
東方凜對此倒是無悲無喜。
畢竟是使徒,難殺一點也很正常。
既然如此……東方凜邁開腳步,看向了遠處的木葉村門。
就在此處百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