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股大股墨青色的咒力滾滾從五條悟的體內湧出,仿佛遮天蔽日般,一層肉眼可見的球形結界快速從他身後蔓延而出。
但這並非個例。
就在五條悟使出【無量空處】的瞬間,東方凜的領域也成功發動。
無形無色的咒力同樣自他的體內瘋狂湧現,化作一道金波蕩漾的世界。
【無色界】。
作為東方凜【如來無上師】的領域,這個領域和後麵乙骨術式‘模仿’的領域【真贗相愛】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其都是本身沒有附著任何術式,而是采用‘模仿’或‘智慧種’中的術式進行領域填充。理論上來說,這類領域可以發揮出任何術式的效果。
但這次展開的【無色界】,東方凜卻並未選擇【智慧種】的術式。因為他目前為止所擁有的智慧種僅有五條悟的‘無下限’一枚。而五條悟的【無量空處】雖也並非是基於【無下限】術式進行的領域展開,但同根同源,很難說若是采用【智慧種·無下限】是否會產生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東方凜在展開領域的瞬間,僅在其中填充了自己最為根本的術式——【如來無上師】的術式。
伴隨著兩個領域在各自咒術師的操作下具現世間,這代表著咒術師最巔峰的技藝碰撞終於開始了。
領域戰之中,強大的將會吞並弱小的領域。而由於現代術師追求的領域乃是至高的‘必中必殺’,所以這若是這兩者的領域之間有任何一人的領域稍弱……那麼這場戰鬥將會在一瞬間結束。
兩個領域肉眼可見的快速構築。終於,向外延伸想要將對方吞並的兩個領域直接接觸到了一起!
【領域】之所以會作為咒術師的‘絕招’,其極高的限製條件,比如高昂的咒力總量,對於術式的理解和掌握等固然是其中之一。
但更加重要的是,【領域】本身就是構築在咒術師自身經曆、見聞、理念等眾多因素之上的,即便兩個人完全相同,卻也會因為經曆的不同而產生變化的【心象世界】。
而領域之間的碰撞,自然也就不僅僅是兩個簡簡單單的招式之間的碰撞,更是兩個領域使用者之間各自‘心象世界’的碰撞!
刹那間,好似接觸不良般。以兩個領域的接觸點為中心,周圍空間好似都為之發出了哀嚎般的嗡鳴。聲音扭曲了,甚至是光線都在碰撞之中被徹底湮滅了。現場原本明媚的陽光此刻已然變成了一片深沉的黑暗。周圍的景物都好似在這不斷扭曲、破碎的領域之中變得光怪陸離。
“難道說?”,五條悟的麵上竟都攀上了絲絲驚愕。
“果然啊。”,東方凜對於這個結果毫不意外。
——就在領域相互碰撞,無數咒力化作閃電逸散的瞬間,兩個領域的外層之上都浮現了無比清晰的裂痕。
“哢擦~哢擦~砰!”
伴隨著漫天黑色碎片崩落,在半空中化作咒力逸散。方才還在互相展開的領域的兩人,俱身形一顫,被體內反衝的咒力甚至震退數步。
五條悟那雙碧藍的‘六眼蒼天之眼’在這個瞬間都因短暫的領域對碰崩壞而猛然刺痛了一瞬。
東方凜更是被反衝的咒力在體內肆意破壞而七竅中淌下鮮血來。
但……東方凜曆經過多少生死危機?
這樣七竅流血的劇痛,即便是在情緒徹底複蘇之後,也仍舊不夠看!
反倒是五條悟,或許是【無下限】那絕對的防禦讓他太過習慣於無傷解決一切敵人。以至於在他和東方凜雙雙因為咒力反噬而負傷的這個瞬間稍稍遲鈍了那麼百分之一秒,沒有立即做出應對。
可也就在這百分之一秒內,東方凜無比敏銳的抓住了五條悟這轉瞬即逝的破綻!
“砰!”,腳下石板在大力之下瞬間化作齏粉,東方凜的身形炮彈般急射而出。帶著無比刺耳的音爆聲,他猛然出現在了五條悟的上空,淩空一腿落下,好似一柄巨大戰斧淩空劈落。
五條悟來不及閃避,抬臂格擋。
小臂作為人全身上下最為堅固的骨骼之一,其防禦性能甚至遠遠超過了用於保護肺腑的肋骨。更何況五條悟在抬臂的瞬間還有幽青色咒力湧現,身軀強度更勝一籌。
可饒是如此,在手腿相觸的瞬間,五條悟的胳膊也頓時肉眼可見的,猶如最脆弱不堪的玩物般猛然發生形變。
“嘩啦!”
漫天血光乍現,五條悟的整條手臂都在觸及的瞬間被連根斬斷。
“哼!”,五條悟悶哼一聲,指尖從手臂根部離開。
【領域展開】作為咒術師‘必中必殺’的,就像是這個世界無處不在的‘束縛’一般,自然不可能毫無代價的就能使用。
事實上領域展開中由於術師將自身生得術式融入領域之中的緣故,在【領域展開】後術師的生得術式即便能夠即刻回歸也會暫時處於術式熔斷狀態。
就像是高功率使用後的電器需要靜置冷卻。
術式熔斷這個期間內,無論術師本身術式有多強,但其都會進入短暫不可使用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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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五條悟在剛才即將接觸到東方凜攻擊的瞬間判斷自己不使用【無下限】的情況下絕對不可能接下這一擊,所以就在接觸到攻擊的同時,他主動切斷了自己的手臂。
“砰!”,斷臂在餘力的作用下狠狠砸在地麵上。即便咒術高專的地麵本就考慮到可能戰鬥教學的緣故采用較為堅硬的材質,但在觸及的瞬間也肉眼可見的向下凹陷。
五條悟本身卻趁此機會一個翻身後躍,讓開東方凜進一步追擊的同時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