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東方凜的上半身瞬間化作漫天血沫。
武煞猛然轉身,讓開冷不防回馬紮來的【天喰】的同時深吸一口氣,眼瞳在此刻泛起光澤。
東方凜漫天飛舞的血沫相互粘合,就要在刹那間凝結出自己的身軀。
但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就在這一刻,武煞打出了他的絕殺。那是純粹技藝的巔峰,是究極的力量和精準結合的產物。
【武之極·隕】!
武煞的‘氣勢’在此刻蓄力到了最巔峰,那是他之前全盛時期與東方凜作戰之時都尚未觸及的領域,是絕對的武之極——瞬息間,他猛然出手。指尖在空中不斷交彙,殘影幾乎拉成一片。在這極致的速度與力量之下,就連本身都仿佛無法承載了浮現出道道褶皺。扭曲的光落在他的身上,但本該無形無質的光在此刻卻好似粘成一片了般附著在他的拳鋒之上,伴隨著他一次次揮拳,光也在半空中留下純粹的拳印。
可光都被附著在了拳頭之上,那被他所打擊之處呢?
“砰!砰!砰!!!”
聲音甚至都來不及傳遞,以他身軀為中心的一切卻都在刹那間猛然凹陷了下去。
東方凜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身軀便已經消失了——這次是徹徹底底的消失。縱使是他那強勁的筋骨、堅韌的血肉……但這一切在武煞出手的瞬間卻都沒有了任何意義。武煞的拳頭之上不僅僅帶上了那些扭曲的、破碎的光,更攜帶著某種更加純粹的,‘毀滅’的意誌。
那是有彆於上個世界猿飛日斬最後所動用的‘五遁大連彈’之中五種元素相互反應而產生的純粹的毀滅。
如果真的非要說感受,那麼東方凜感覺自己的身軀在觸及武煞拳鋒的瞬間好似有一股無形的物質徑直從他的拳頭上蔓延了過來般。在那股意誌的麵前,東方凜充斥全身的‘意誌’都好似在此刻被徹底毀滅了般……甚至就算是他的靈魂也不由得感受到一股股刺痛。
可就在這盛大的拳雨落下的刹那,殘存的光被絞殺的千瘡百孔,新的光照耀此刻尚且還有零點幾微秒都不到的時間之中。
武煞看見了一道身著血鎧的身形猛然闖入了自己的拳雨之中。
他的血肉甲胄在拳雨的毀滅性破壞之下瞬間蕩然無存。可伴隨著麵甲的剝離,後麵露出的那張臉卻讓他為之一愣。
縱使身軀殘破,但他終究跨越了那咫尺的距離,來到了他的身前,同他呼吸相聞!
武煞想要抬手、出拳,但他卻忽地動不了了。
不知何時間,闖入他咫尺所在的那道身形殘破的身軀之中衝出幾條血肉,將他牢牢鎖在了原地。就像是魔法般,縱使他的技藝再如何精妙,但都有一個前提——他必須出的了拳才行。
他已經太過虛弱了,用出了這樣的招式卻沒能毀滅對手。
那麼等待他的自然就是自我的毀滅了。
他拍了拍洞穿胸膛,連帶著將他身軀之上最後一點氣力也全部帶走的血肉長槍,“你贏了。”
一道道殘破的血肉甲胄走到他的身前,其中一道緩緩揭開了自己了麵甲。
在看見麵甲之後的那道熟悉麵容的瞬間,武煞神情猛然一愣,隨即苦笑一聲,“原來如此。”
可不是‘原來如此’嗎?
東方凜是王,但他也是絕對的孤王,獨屬於他自己的王!
他何曾有過屬下?他的屬下,不都是他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