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氣息是東方凜此前從未感受過的,但其中所蘊含的氣質卻讓他無比肯定。
那一定出自使徒之手,甚至極有可能就是從未現身過的來自‘嫉妒’原罪的使徒!
所以正如東方凜所言。
最後一招。這既是對這一戰的落幕,也是他們對對方的默契。
亡靈少女惜字如金,所以這宣言,由東方凜來。
東方凜收槍斜撩,殘破的【赫者甲胄】中,他深吸一口氣,增強了不知多少次的肺部將空氣中的一切有益成分生生壓進石油般粘稠卻又充斥著生命力的血液中,又在心臟強橫有力的泵動下生生將其壓入身軀各處、四肢百骸之間。
亡靈少女的身軀‘隨地大小變’般緩緩縮小,發色由銀轉灰、眼瞳中的金色黯淡,化作最初的灰白。若非之前的衣物已經在變化的過程中撕裂,此刻的她和最初壓根沒有一點區彆。
她麵向東方凜的位置,素白的近乎沒有任何紋路,好似玉石所鑄般晶瑩圓潤的手指緩緩抬起。
“雖然我知道你應該有應對方法了,不過還是讓我看看吧。”亡靈少女的眼底悄然浮現一個符文,“怠惰織護。”
就在那符文浮現,聲音落下的刹那,她周身的空間自發下垂,化作漆黑的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的空間褶皺。
於此同時,遠在前方的東方凜也猛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仿佛要將他的意識就此陷入沉眠的困倦。
原來這個能力叫做‘怠惰織護’……東方凜心想著,嘴角卻不自覺勾了勾,“果然瞞不過你。”
可他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對方動用這個之前讓他近乎毫無反抗之力的能力的這一刻!
“空無。”
他輕輕吐出兩個字。
素白的近乎沒有瞳孔般的眼瞳中,那個散發著與此刻‘怠惰織護’近乎如出一轍氣息的符文一顫。
【傲慢之獸·人】這個稱號所賦予的,東方凜此前戰鬥之中近乎從未使用過的強大能力——【仿效】。其中早已記錄下來的‘氣息’在此刻驟然逆轉運行!
順轉為‘再現’。
逆轉自然就是——‘空無’了。
亡靈少女周身因無比濃烈的‘怠惰’而就此沉寂的空間在此刻像是被橡皮擦生生擦掉了般,‘怠惰織護’所留下的一切痕跡在此刻恍若壓根沒有存在過般生生消失不見。
如此變化,饒是亡靈少女也忍不住張開了小嘴,滿臉驚愕——自她得到‘怠惰織護’這個能力以來,她所麵對的眾多對手中,有死在這一招之下的,有使用其他‘原罪’能力相互牽製的,有使用同源的能力將其削弱的。
可她卻從未遇見過能夠如此此時此刻一般將其生生‘抹除’的!
“這就是‘傲慢’的能力嗎?”她心想著,不過小小的嘴巴卻不自覺勾了勾。
“那就最後一招吧。”她抬起的玉指終於落下,無比濃烈的‘死亡’在此刻蓄力達到了最高峰。亡靈少女緩緩閉眼,周身‘死亡花園’的灰霧向她彙聚,在身後凝成一尊莫名卻又無比純粹的灰色虛影。
“這是死亡的藝術——歸塵之息!”
聲音落下的刹那,一道並不耀眼,甚至乍看之下分外普通,沒有任何氣息的灰色流光在她的指尖脫手而出。可它的所過之處,空間如老照片般褪色、龜裂,途中所遇見的一切……土地凋零,樹木枯朽,甚至是亡靈本身,都在莫名的韻味下魂火熄滅,就此永寂。
麵對這一招的瞬間,東方凜頓時如臨大敵——以【死河】鑄就強橫生命力的他能夠無比清晰的感受到那股看似不起眼的灰色光華之上究竟蘊含著多麼喪心病狂的‘死亡’。
它不是不耀眼,而是在經過的瞬間,將‘光’都給殺死了!
沒有任何猶豫,東方凜深吸口氣,腳下【死河】之中血水翻湧,大股大股的鮮血在此刻飛濺而起,血海在他身後展開一幅萬千生命嘶吼的浩蕩長卷,而後又猛然裹挾在了東方凜手中【天喰】長槍之上。
同時體內心臟劇烈泵動,那來自於【卡巴內血統】,代表著【永動之軀】的心臟在此刻猛然一泵,泵動之間全身的生命能量都在此刻彙聚於一點。
【天喰】橫於身前,槍身浮現無數血色符文——那是他以煉金術臨時刻印的“生命矩陣”。
麵對那灰色光華,東方凜雙眸之中刺目的血光近乎兩輪血色大日!
“此槍名為——往生之鳴!”
槍出,血卷奔流,無邊無際的鮮血奔騰而出,同那灰色光華觸碰在了一起。
刹那間,灰與紅,死與生……兩道洪流悍然相撞。
沒有聲音。
因為就連‘聲音’本身也被那不斷逸散而出的‘死亡’所殺死。
怠惰使徒身形劇震,悶哼一聲,向後飄退間,嘴角淌下些許鮮紅。
東方凜則站在原地,緩緩收回手指,胸膛劇烈起伏。但他小半個身軀卻都在不知何時間鍍上了灰白的色彩。
灰白褪去,血紅重歸。
“你叫什麼名字?”
亡靈少女隨手抹去嘴角的殷紅,“白鄂九。”
兩人最後對視一眼,再無任何言語,近乎同時轉身。
身後,血海退潮,骨門閉合,滔天的血光煙消雲散。
亡靈的骸骨之潮也隨之而重歸‘冥界之門’。
待得一切徹底消退,徒留此地的一片狼藉昭示著此地究竟發生過何等凶險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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