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眉頭緊皺，狠狠吸了一口煙，煙霧在他麵前繚繞不散：“還有就是我們的海軍還沒到位，現在隻能靠水雷和陸軍、空軍硬抗有可能來增援的日本聯合艦隊。高處長，水雷布設準備得怎麼樣了？”
高建林可能了一眼林毅後迅速展開一卷詳細的海圖，上麵用醒目的紅色區域標記著水雷部署點：“我們計劃在宗穀海峽最窄處，也就是庫頁島與北海道之間，布設密集的觸發式水雷陣。這裡航道狹窄，水流複雜，日軍艦隊想要通過，就必須減速。”
他的手指又移向庫頁島東部沿海，“在這一片海域，我們會埋放磁性水雷，尤其是在幾個適合航行的航線附近，形成第二道防線。這些水雷經過林顧問提供的經過特殊設計，能感應到軍艦的磁場，隻要日軍艦艇靠近，就會自動引爆。”
參謀處處長秦天在一旁補充道：“我們還聯係了當地的漁民，征用他們的漁船來運輸和秘密布設水雷。為了防止日軍提前偵察到，所有行動都安排在夜間進行，而且每艘船都配備了經驗豐富的水手和工兵，確保水雷準確布設。”
“光靠水雷還不夠。”陳司令突然開口，目光死死盯著地圖上代表日軍戰列艦的標記，“他們的戰列艦皮糙肉厚，水雷不一定能對其造成致命傷害。必須讓海軍導彈艇部署到離庫頁島近的海岸，一旦發現日軍戰列艦進入庫頁島附近，就集中火力轟擊，就算不能擊沉，也要讓它喪失戰鬥力。”
“空軍這邊也不能閒著。”高建林接過話茬，“我們的轟炸機將攜帶穿甲彈，重點攻擊日軍航空母艦。隻要能摧毀航母的飛行甲板，讓他們的艦載機無法起降，就能大大削弱聯合艦隊的空中力量。同時，戰鬥機負責奪取製空權，消滅日軍可能出現的航空兵以及從航空母艦上麵起飛的飛機。”
老將將煙蒂狠狠按滅在煙灰缸裡，火星迸濺間，他抬頭看向高建林：“計劃倒是比較周全，但我問你，什麼時候能付諸行動？”
高建林喉結動了動，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海圖邊緣：“老將，實不相瞞，眼下外東北的天氣對我們極為不利。”
他轉身指向牆上的地圖說道：”現在庫頁島還好一些，溫度在0度以上，但是外東北已經開始下雪了，海麵隨時可能出現浮冰，再往後的三四個月溫度隻會越來越低。”
陳司令皺眉湊近地圖，指腹重重劃過鄂霍次克海區域：“你的意思是暫緩行動？”
“是。”高建林深吸一口氣，“我們的部隊才剛接收外東北，很多重武器都沒有到位。更重要的是海軍——”他看向林毅，“林顧問提供的登陸艇和海軍船隻都沒到位，依靠現有的裝備強行登陸等同於送命。”
老將沉默良久，抓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一口，杯壁與桌麵碰撞出悶響：“那就定在來年開春。但彆以為時間充裕！”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這幾個月，陸軍加強寒區作戰訓練，空軍模擬複雜氣象條件下的轟炸。還有海軍……”他頓了頓，“小林，你儘快提供冬天部隊的防寒裝備，海軍裝備以及陸軍的重裝備！”
“是，保證完成任務！”林毅挺直腰板。
高建林重新拿起指揮棒，在地圖上的庫頁島輪廓處重重畫圈：“待到冰雪消融之日，就是我們讓日本人把血流光的時候！”
老將環視了眾人一圈，見大家對計劃都沒有太大的意見，便抬手揮了揮，緩緩開口：“各位，散會後你們再仔細想想，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完善的地方，如果想到了馬上上報。”
眾人紛紛喊是，然後就是短暫的沉默，老將開始安排工作，他目光如炬地看向林毅：“小林，海軍急需的船隻和武器，第八集團軍和第六集團軍的裝備，特彆是重裝備也得儘快補上，另外，海軍、空軍那邊需要的水雷也抓緊時間。”
林毅身子前傾，認真記錄後，抬頭說道：“老將，這幾天第四師團的交易差不多也該進行了，還有之前和法國人、美國人談好的裝備供應，這幾天也快到貨了。”
老將聞言，微微皺眉，沉思片刻，揮了揮手：“你先彆管那些，當務之急是先弄一批新式水雷回來給德國人以及咱們的空軍、海軍，其他的都不著急，先按我說的辦。”林毅點頭應下，會議室裡隨即響起筆尖沙沙的記錄聲。
會議室裡眾人陸續散去，椅子拖動的聲響漸漸平息。老將抬手招呼正要離開的林毅，示意他關上辦公室門，又往兩隻白瓷杯裡倒上濃茶，氤氳熱氣在兩人之間升騰。
“小林，有件要緊事和你說。”老將往椅背靠去，指間轉著鋼筆，“賣給遠征軍和美國人、英國人的第一批武器貨款到賬了，實打實近3噸黃金。
還有咱們八路軍這陣子各處收繳、籌措的黃金、古董也不少，等文物專家估完價，你就把該結的款帶走，我們先給你清一部分賬。”
老將頓了頓，茶杯沿磕在桌麵發出輕響，“剩下的貨款，等這批裝備運回來，年底前再給你結一部分。雖然說數額不會太多，但春節前一定把賬給你結清。”
林毅雙手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說道：“老將，您不用這麼急。現在戰事吃緊，不用太著急給我結賬的。”
老將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水濺出杯沿：“賬歸賬，情歸情！欠你的錢，我這把老骨頭就是砸鍋賣鐵也得還上！”
他伸手從抽屜摸出牛皮紙袋，打開後拿出了一份清單遞給林毅，“不過還有件事得提前說清楚——我們和美國人換回的國寶級彆的古董，還有以後從英法要回來的文物，都不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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