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已經按捺不住，搓著手往前湊了兩步：“爸，他的車鑰匙就在前風擋那裡放著，車窗也沒有……，你看他的手包還在副駕駛放著，那裡麵一定有不少好東西吧！”
林啟華往停車場入口瞥了眼，停車場收費員正低頭打盹。他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活動著指關節：“哈哈，我們的機會來了！你想辦法把他的車鑰匙拿出來，我們先把他的車開走，這車也值好幾十萬呢！”
林華猛點頭：“好！我想車裡麵也有不少好東西吧！”
“好，我們等一會兒看看他下來不，如果不下來我們就把車弄走。”接著林啟華往寫字樓門口望了眼，旋轉門轉得慢悠悠的，早沒了林毅的影子。
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聲音壓得極低：“這小子精得很，留著鑰匙和沒關好的車窗，就是給咱們留的機會。等會兒看保安換崗，咱們去‘借’他車看看，要是真有好東西……”
他沒再說下去，眼裡的貪婪卻像野草般瘋長。香樟樹葉被風吹得沙沙響，遮住了父子倆交換的眼神，隻留下停車場出口那輛半敞著車窗的車，像隻餌香四溢的魚鉤，靜靜等著魚上鉤。
林毅上樓後將紙箱放在自己辦公桌角落，他也沒有急著拆開，隻是去陶小艾辦公室跟陶小艾打了個招呼後就慢條斯理地從茶幾下麵取出茶具。
熱水壺“嗡”地響起，水霧嫋嫋升起，他捏起一撮龍井撒進蓋碗，動作從容得像在享受午後閒時光，目光卻時不時飄向落地窗外——樓下那輛牧馬人越野車，像塊磁石牢牢吸著他的注意力。
陶小艾端著剛整理好的文件進來時，正看見林毅舉著蓋碗往嘴邊送，眼神卻沒離開窗戶。她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掃，林華和林啟華還在香樟樹下徘徊，林華時不時往車那邊探頭，林啟華則裝作抽煙，眼角的餘光卻總往車窗縫那邊瞟。
“林哥，你這茶都要涼了，還盯著樓下看什麼呢？”陶小艾把文件放在桌角，忍不住打趣道。
林毅放下蓋碗，朝她招了招手，嘴角帶著幾分神秘的笑：“你過來，給你看個有意思的。”
陶小艾好奇地湊到窗邊，林毅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車：“看見沒？停車場裡麵我的車窗我沒關嚴，留了條縫，車鑰匙就放在前風擋那兒，明晃晃的。”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副駕駛座上那個黑色手包，也是我故意留下的——裡麵裝了10萬現金，還有從羅天行那兒拿的機密資料也在車裡放著。”
“啊？”陶小艾的眼睛瞬間睜大，手裡的文件差點滑落在地，“林哥，你這……這不是明擺著釣魚執法嗎？他們要是真上鉤了，那可是盜竊加非法獲取國家機密，罪可就大了！”
林毅聽完後笑出聲，指尖在蓋碗沿上輕輕敲了敲：“nonono，不能叫釣魚執法。我這是給他們個‘機會’，檢驗檢驗這父子倆的忍耐度——畢竟，不是誰都能抵得住送上門的‘好處’。”
林毅有看向樓下，此時的林華已經忍不住繞到車旁，手指在車窗縫上碰了碰，又被林啟華拉了回去，“你看，林華已經忍不住了，林啟華還在裝穩重，不過也撐不了多久。”
陶小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見林啟華壓低聲音跟林華說著什麼，手卻不自覺地摸向口袋，像是在盤算著什麼。她忍不住笑了：“也是，這就跟把新鮮的魚乾放貓窩旁邊似的，哪有不心動的道理。”
“可不是麼。”林毅端起蓋碗喝了口茶，語氣裡帶著幾分冷意，“那10萬現金，加上我這車，市值差不多50多萬，不管在哪裡都夠得上‘數額特彆巨大’了，按法律最少十年起步。要是再加上那些機密資料——那可是涉及軍工核心技術的東西，妥妥的無期。”
他放下蓋碗，眼神沉了沉，“這父子倆之前就算的上黑惡勢力，早就踩線了，這次不過是讓他們自己把證據送上門來。”
陶小艾點點頭，想起之前林啟華父子倆來公司時那副油滑的模樣，又看了眼樓下已經開始四處張望的兩人，輕聲道：“也是他們自己貪心，怪不得彆人。”
正說著，樓下突然有了動靜——停車場的保安起身換崗，朝另一邊走去，收費員還在低頭打盹。
林啟華立刻推了林華一把，林華會意，貓著腰快步跑到車旁，手上拿著一根鐵絲順著車窗縫伸進去，小心翼翼地勾住了前風擋上的車鑰匙。
“來了。”林毅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拿起手機點開一個監控app，屏幕上立刻顯示出車內的實時畫麵——林華打開車門，先伸手拿起了副駕駛座上的手包，拉開拉鏈看了眼裡麵的現金，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陶小艾湊過來看了眼手機，忍不住說道：“他這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呢。”
“是他自己選的路。”林毅笑了笑說道。”然後又看向樓下。此時林啟華也鑽進了副駕駛，正搶過手包翻看著，林華則坐在駕駛座上，試著擰了擰鑰匙，引擎發出一聲低鳴，嚇得他趕緊熄火，卻難掩臉上的興奮。
“他們還想把車開走？”陶小艾皺了皺眉。
“急什麼，得讓他們把車開走，我們等下午下班後再報警。”林毅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靜地看著樓下。”
林毅看著監控畫麵裡林華手忙腳亂地掛擋，車子猛地躥出去時差點撞到旁邊的護欄，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把手機揣回口袋，端起稍微涼了點的茶蓋碗，仰頭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儘。
“成了！”他放下杯子，指節在桌麵上輕輕一敲，眼裡滿是釋然，“這倆貨一跑，接下來我們都不用再看他們在樓下晃悠，總算能安安靜靜處理正經事了。”
陶小艾還盯著窗外，直到林毅那輛牧馬人徹底消失在停車場的出口，才轉頭看向林毅：“林哥，可你的車就這麼讓他們開走了？萬一他們把車賣了、拆了賣零件，或者開到外地藏起來，到時候找不回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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