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也是一樣的，看到監控截圖和知道了林毅的堅持後瞬間癱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如紙。
他之前還覺得“借”的說法能蒙混過關，可現在林毅的態度如此堅決，再加上監控證據，盜竊的罪名幾乎板上釘釘——他隱約聽過，盜竊數額特彆巨大的話，可能要判十年以上，甚至更久。
“不……不可能……”林華喃喃自語，聲音裡滿是絕望，“他不能這麼對我們……我們是親戚啊……”
易東平看著父子倆從囂張到慌亂，再到如今的絕望，心裡沒有絲毫同情，隻有幾分無奈的悲哀。
這父子倆不僅是法盲，更是被貪婪衝昏了頭腦，明明是自己敲詐勒索、盜竊在先，卻還想著用“親戚”的名義逃避責任，到最後才發現，所謂的“親戚情分”，早在他們一次次得寸進尺時就已蕩然無存。
“林啟華，林華，”易東平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現在證據確鑿，你們再狡辯也沒用。與其在這裡糾結是不是‘借’，不如好好交代你們的犯罪事實，爭取坦白從寬的機會。”
林啟華看著桌上的監控截圖，又想起林毅冰冷的態度，終於無力地垂下了頭，肩膀垮了下來。他知道，這次是真的完了——彆說“借”的說法站不住腳，就算真的能撇掉盜竊，那被他們順手拿走的機密資料，也足以讓他們在牢裡待上很久。
審訊室裡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父子倆壓抑的呼吸聲。易東平看著他們失魂落魄的模樣，輕輕合上了審訊記錄冊。
他辦案多年，見過太多因貪婪而走向毀滅的人，林啟華父子不過是其中之一。他們的結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是因為林毅的“設局”，而是因為他們自己的貪婪與無知。
而林毅回到家推開家門時，客廳的燈還亮著。陶小艾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杯早已涼透的茶，聽到開門聲，立刻站起身迎了上來，眼底滿是焦急：“林哥，怎麼樣了？人抓到了嗎？”
林毅換了鞋，將外套搭在玄關的衣架上，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卻難掩眼底的輕鬆：“抓到了，人贓並獲。資料也找回來了，沒什麼損失。”
他走到沙發旁坐下，端起桌上的涼茶喝了一口，才緩緩把洗浴中心抓捕、林啟華父子哭鬨咒罵，以及國安審訊的經過簡略說了一遍。
陶小艾坐在林毅身旁，聽得很認真，直到聽到“盜竊數額特彆巨大，再加上機密資料的關聯情節，量刑絕不會輕”時，她握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臉上的輕鬆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分猶豫。
沉默了幾秒，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聲音輕輕的：“林哥，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狠了？”見林毅轉頭看她，她又補充道，“我知道他們之前敲詐你、潑油漆，做得很過分，可關個三五個月，讓他們吃點苦頭長長記性也就算了……
剛才你說，這情況可能要判很久，甚至……”她沒把“無期”兩個字說出口，可語氣裡的擔憂很明顯。
林毅看著她眼底的糾結，沒有立刻反駁，隻是指尖輕輕摩挲著杯壁，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上。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三五個月？小艾，你覺得他們會改嗎？”
陶小艾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她想起林啟華父子之前上門敲詐時的囂張，想起他們潑完油漆後揚長而去的模樣，也想起今天在洗浴中心被抓時，還在喊著“認識張所長”
“要報複”——這樣的人，就算關三五個月，出來後恐怕也不會收斂，反而會因為被關押而記恨林毅，說不定會做出更極端的事。
“他們不是第一次找事了。”林毅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我們那次回去林華就被抓進去了，結果呢？出來又來要敲詐咱們五百萬，還威脅要毀了咱們的公司。這次偷車、拿資料，看似是臨時起意，可本質上，是他們的貪婪早就刻在骨子裡了。”
他轉頭看向陶小艾，眼神裡帶著幾分認真：“如果這次我心軟，認了‘借’的說法，讓他們隻受點小懲罰，你覺得他們下次會怎麼做？說不定會覺得我好欺負，變本加厲地來鬨——到時候，不僅我不得安寧，公司的員工、我們的合作項目，都可能被他們攪黃。”
陶小艾垂了垂眼簾，手裡的杯子被捏得更緊了。她知道林毅說的是對的，林啟華父子就是典型的“得寸進尺”，可一想到“無期”這樣的結果，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可……那畢竟是‘國家機密’的關聯罪名，會不會太重了？他們其實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
“法律不會因為‘不知道’就免除責任。”林毅輕輕搖了搖頭，“他們偷車、偷錢是事實，拿走機密資料也是事實。就算主觀上沒有惡意，可客觀上已經觸碰了紅線。不過這次頂多是讓他們在牢裡待夠年限，徹底斷了再找事的念頭。”
林毅頓了頓，語氣裡多了幾分感慨：“我不是非要趕儘殺絕，可有些人，你給他們留餘地，他們隻會把你的餘地當成自己的底氣。
這次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既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不讓他們以後再去禍害彆人——你忘了，他們之前還算是組織領導黑惡勢力，隻是在村裡上麵每人跟他們計較而已。”
陶小艾聽到這話，心裡的糾結漸漸消散了。她想起之前聽公司保安說過，林啟華父子在老家村裡名聲很差，除了敲詐林毅，還敲詐勒索了不少人，隻是大家都怕麻煩，大多選擇了忍氣吞聲。
“我明白了，林哥。”她抬起頭，看著林毅，眼神裡恢複了之前的堅定，“是我想多了，他們走到今天這步，都是自己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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