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牽引式設計，光靠牽引車拖拽在複雜地形裡根本挪不開步子，展開和撤收都要耗費大量時間，這也是國內軍隊後來把它從主力裝備序列裡淘汰的核心原因。
羅天行沉吟片刻後抬頭看向林毅：“那你看，咱們把它改成自行火炮怎麼樣？就用現在新式坦克的底盤，承重和越野性能都夠，再配上新的彈道計算機、激光瞄準設備，火控係統一升級，戰鬥力肯定能提一大截。”
林毅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笑，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才慢悠悠開口：“羅總，我總不能為了吃個雞腿，專門去買個高壓鍋吧？”
一句話讓羅天行的臉更紅了，心裡咯噔一下就反應過來——可不是嘛！591式本身就是幾十年前的老炮，炮身結構、炮架設計都透著“老舊”，真要往坦克底盤上裝，先不說底盤適配要改多少結構，光是新火控係統、彈道計算機這些先進設備的成本，再加上底盤本身的價錢，改裝完的總費用直接就得“飛起”，比買一門全新的自行火炮都便宜不了多少，完全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麼。
林毅見他明白了，接著往下說：“真要花這錢把老式火炮改成自行火炮，還不如直接采購現成的新型自行火炮，性能更穩定，後期維護也方便。
不過我倒有個想法，你看能不能改成卡車炮？彆搞那些花裡胡哨的，瞄準設備、彈道計算機這些我都不要——我客戶那邊的操作人員沒經過專業培訓，就算裝了先進設備也用不明白，反而容易出問題。
咱們就最簡單的改法：找輛結實的越野卡車，把這門炮固定在車廂或者底盤上，再加一套電動調節裝置，能調火炮的方向和高低就行。到了地方停車，人工算好射擊參數，直接用電動裝置調整炮口角度，就能開火。”
羅天行聽完，尷尬地抓了抓頭發，語氣帶著點不確定：“這不就……這不就相當於二戰後期那種簡易自行火炮嘛？就靠卡車帶炮跑，火控全靠人工，連個基本的防護都沒有。”
林毅卻毫不猶豫地點頭，眼神很堅定：“對，我就要這個！越簡單越好，不用那麼多複雜功能，關鍵是皮實耐造，故障率低，客戶那邊在野外環境下用著也省心，而且改裝成本能壓到最低，這才是最適合他們的方案。”
羅天行盯著桌上的591式加農炮資料，手指在“戰鬥全重6.1噸”那行字上反複摩挲，片刻後終於鬆了口氣，抬頭看向林毅：“行，我這就聯係軍工企業——就找之前合作過的北方機械廠，他們去年改過一批卡車炮，對這種簡易改裝熟得很。
我讓他們三天內出方案，把底盤型號、電動調節裝置的參數、還有車廂加固的細節都標清楚，保證不給你加花裡胡哨的配置。”
“好，麻煩你多盯盯，彆讓他們搞複雜了，我隻要便宜實用就行。”林毅端起茶杯，跟羅天行輕輕碰了下杯沿，緊繃的氣氛徹底化開。之前因為價格和改裝方案產生的些許隔閡，也隨著這杯茶消散無蹤。
周楠見狀，笑著給兩人續上剛泡好的碧螺春，茶霧嫋嫋間，她打趣道：“早這樣各退一步多好，剛才你們倆為了‘坦克底盤’還是‘卡車底盤’爭得麵紅耳赤，現在不也談攏了？”
她話鋒一轉，聊起了最近的軍火市場行情，“聽說非洲那邊好多國家都在采購武器，你這改裝的簡易卡車炮要是好用，說不定能成爆款，到時候羅總倉庫裡的那些牽引炮，都能跟著清一波庫存。”
林毅笑而不答，隻拿起桌上的資料再翻了兩頁——他哪是為非洲客戶準備，分明是想給八路軍添些遠程壓製火力。但這些話沒必要跟周楠說透，便順著她的話茬聊起之前的火箭炮訂單：“上次訂的122毫米火箭炮，客戶反饋不錯，後續說不定還得加訂，到時候還得麻煩老羅給個優惠價。”
三人就這麼邊喝茶邊閒聊，從軍工企業的生產進度，聊到國際上的武器迭代趨勢，又說起之前合作時遇到的趣事。
茶館裡的掛鐘滴答作響，窗外的夕陽漸漸沉下去，把天空染成一片暖橙，連帶著空氣裡都多了幾分愜意。林毅偶爾拿起手機回複兩條消息，大多是公司裡關於輕機槍訂單的對接事宜，羅天行則時不時跟北方機械廠的人發消息，叮囑他們儘快出改裝方案。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林毅才放下茶杯，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公司處理點事，明天還有個會要跟客戶對接。”
羅天行也跟著起身，順手拿起車鑰匙：“我送你回去，正好順路。。”
“那好，那就辛苦你了。”林毅道了聲謝，跟周楠道彆後，跟著羅天行走出了茶館。
羅天行今天開的車是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後備箱裡還放著一些資料，原本是想給林毅看看的，剛才聊得太投入忘了拿。他打開副駕駛車門讓林毅上車，自己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後又想起什麼：“對了，北方機械廠那邊要是出了改裝方案，我第一時間發你微信，你要是有修改意見，咱們再跟他們溝通。”
“好。”林毅靠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掠過的街道，心裡卻在盤算著後續的計劃。
車子一路平穩地駛向林毅的公司，十幾分鐘後，便停在了寫字樓樓下。林毅推開車門，轉頭對羅天行說：“改裝方案出來後，我儘快給你答複，彆耽誤了生產進度。”
“放心！”羅天行擺了擺手，“我等你消息，路上注意安全。”
林毅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寫字樓。看著林毅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羅天行才發動車子離開——能清掉退役裝備，還搭好了後續合作的線，他心裡也鬆了口氣，盤算著回去後就跟北方機械廠的人再催催，爭取早點把方案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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