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黎在黑診所隻躺了一天多。
他利用魂力日夜不停地滋養修複,傷口愈合的速度遠超常人,讓偶爾過來看一眼的刀疤男都嘖嘖稱奇。
“你小子,屬蟑螂的吧?恢複得這麼快!”刀疤男看著已經能勉強下地走動的池黎,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然刻意避開了傷口,
“安姐說了,看在你這麼拚命的份上,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想要什麼?彆太過分就行。”
池黎抬起眼,聲音因為刻意模仿原主而顯得有些低啞,但語氣卻很清晰:“我要李玉梅之前住的那地方。”
刀疤男一愣,狐疑地打量著他:“你要那破地方乾嘛?死過人的,晦氣。而且李玉梅那娘們……”
他像是想到什麼,眼神變得曖昧而探究,“你小子,該不會跟她有一腿吧?”
池黎麵色不變,編造了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跟她沒關係。我跟她之前的一個姘頭有點過節,那混蛋欠我東西,聽說他偶爾會去那兒,我想在那兒等他。”
這個理由聽起來很符合他們這些底層混混的行事風格。
刀疤男雖然覺得有點牽強,但也懶得深究,反正那破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他擺了擺手:“行吧,反正那地方現在也沒主。不過……”他像是剛想起來,
“李玉梅還留了個小崽子在那兒,本來打算讓他簽欠條以後慢慢榨點油水的。既然你要那房子,那小子也歸你處理了,是趕走還是留著當個小跑腿,隨你便。”
聽到“小崽子”三個字,池黎的心揪了一下,但他麵上依舊平靜:“知道了。”
刀疤男又交代了幾句“傷好了趕緊來乾活”之類的話,便離開了。
刀疤男一走,池黎立刻強忍著傷口的不適,掙紮著站了起來。
一天多了,小雲寒獨自一人,有沒有吃的?會不會受傷?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他扶著牆壁,一步步挪出黑診所,辨認了一下方向,便朝著記憶中小雲寒住所的位置走去。
腹部的傷口隨著走動傳來陣陣刺痛,但他咬緊牙關,儘可能加快速度。
當他終於趕到那棟破樓,看到那扇門鎖果然已經壞了,這大概是之前刀疤男他們強行弄開的,他的心更沉了幾分。
他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讓他牽掛的小小身影。
廚房門口,小江雲寒正端著一個比他腦袋還大的破盆,裡麵裝著幾件臟衣服。
他赤著腳,小心翼翼地想去接水,腳下卻踩到之前潑灑未乾的水漬,猛地一滑!
“砰!”
盆子摔在地上,臟衣服散落一地,小雲寒自己也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手肘和膝蓋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瞬間紅了。
池黎心頭一緊,幾乎是本能地衝了過去,也顧不上自己腹部的傷口被牽扯得一陣劇痛。
他蹲下身,小心而迅速地將孩子扶了起來,聲音是自己都未察覺的緊張:“摔到哪裡了?疼不疼?”
小雲寒被扶起來,有些懵懂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