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池黎就輕手輕腳地起床,用所剩不多的食材給小雲寒做了簡單的早餐——白粥和一小碟鹹菜。
剛把粥端上桌,口袋裡的老舊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刀疤男。
“阿赫,醒了沒?安姐讓咱倆過去一趟,有事吩咐。”刀疤男的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但語氣挺鄭重。
“知道了,馬上到。”池黎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他轉身走進裡間,小雲寒還蜷在床上睡得正香。
池黎輕輕把他搖醒:“雲寒,起床了,吃了早飯哥哥要出去一趟。”
小雲寒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來,很是乖巧。
池黎牽著他到狹窄的衛生間,給他擠好牙膏,又用破舊的熱水器放了點溫水,擰乾毛巾幫他擦臉。
孩子安靜地配合著,隻是眼神一直跟著池黎移動。
吃早飯的時候,小雲寒小口小口地喝著粥,眼睛卻時不時瞟向正在穿外套的池黎。
眼看池黎就要走到門口,他忍不住放下勺子,小聲問:“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池黎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他充滿依賴和不舍的小臉,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他走回去,摸了摸他的頭:“很快,哥哥辦完事就回來。冰箱裡還有吃的,餓了就自己拿來吃,不要出門。晚上哥哥給你帶好吃的回來,好不好?”
小雲寒用力點了點頭,雖然還是有些不舍,但沒再說什麼,隻是默默地看著池黎關上門離開。
池黎和刀疤男在據點彙合,然後一起去了安姐常待的一家台球室。
安姐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裝,正靠在二樓的欄杆上抽煙,看到他們上來,揮了揮手讓旁邊的小弟都退下。
“安姐。”刀疤男恭敬地喊了一聲。
池黎也跟著點了點頭。
安姐的目光落在池黎身上,帶著審視和幾分欣賞:“阿赫,昨天的事我聽刀疤說了,乾得不錯,反應快,下手也有分寸。”
“應該的。”池黎語氣平淡,不卑不亢。
安姐吐出一口煙圈,笑了笑:“我向來賞罰分明。你救了我手下,又有點本事,我打算給你個機會。”
她招了招手,旁邊一個穿著性感短裙、妝容精致的女人走上前,將一個文件袋遞給池黎。
“打開看看。”安姐示意。
池黎打開文件袋,裡麵是幾張紙和一些照片,是關於一家名叫“皇家”的歌舞廳的資料。
他立刻明白,這就是昨天火拚從對方手裡搶過來的場子之一。
“這家‘皇家’,以後歸你管了。”安姐彈了彈煙灰,語氣隨意,眼神卻銳利,
“場子不大,但麻煩不少。之前那幫人不甘心,時不時會派人來鬨事,裡麵的服務員和看場的也未必服你。能不能鎮住場子,讓它安安穩穩地賺錢,就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