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華姐聽著陳六那勝券在握的羞辱,非但沒有繼續恐懼,反而嗤笑一聲,腫起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陳六,你就這點能耐?被一個新人看穿了把戲,不敢正麵跟他較量,隻敢拿我一個女人撒氣?你的氣量,也就配在陰溝裡耍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難怪安姐看不上你,把‘皇家’交給阿赫!”
這話如同尖刀,精準地捅在了陳六最敏感、最嫉恨的痛處!
他臉上的得意瞬間扭曲,取而代之的是暴怒的猙獰!
“賤人!你他媽找死!”陳六猛地從後腰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一把抓住麗華姐被反綁的手按在旁邊的木箱上,眼中殺意沸騰,
“你以為我真不敢動你?!老子今天就先剁了你一隻手,讓你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冰冷的刀鋒緊貼著皮膚,激起一陣戰栗。
麗華姐心臟狂跳,臉色煞白,但眼神依舊倔強,死死盯著陳六,沒有求饒。
就在陳六舉起匕首,作勢要狠狠砍下的瞬間——
“砰!!”
倉庫緊閉的大門猛地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巨大的聲響在空曠的空間裡回蕩,震得人耳膜發嗡。
緊接著,一陣密集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十幾道穿著黑色西裝、身形彪悍的人影如同鬼魅般迅速湧入,瞬間將陳六和他帶來的兩個手下團團圍住,動作整齊劃一,散發著訓練有素的肅殺之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陳六的動作僵在半空,他愕然回頭,當看清為首那個緩緩走進來的身影時,瞳孔驟然收縮,臉上血色儘褪,如同見了鬼一般,失聲驚叫:
“安……安姐?!”
隻見安姐穿著一身利落的黑色勁裝,外麵披著一件長款風衣,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冰。
她一步步走進來,高跟鞋敲擊水泥地麵的聲音在死寂的倉庫裡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陳六的心臟上。
她目光掃過被綁著、臉頰紅腫、嘴角帶血的麗華姐,又落在陳六手中那柄尚未落下的匕首上,最後,才緩緩定格在陳六那張驚駭欲絕的臉上。
“陳六,”安姐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無形的威壓,仿佛凍結了周圍的空氣,“你真是……長本事了。”
陳六握著匕首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他下意識地鬆開了麗華姐,踉蹌著後退一步,語無倫次地試圖解釋:
“安、安姐……您怎麼來了?我……我就是跟麗華開個玩笑,對,開玩笑……”
“開玩笑?”安姐微微挑眉,緩步走到麗華姐身邊,親手替她解開了繩索,看著她臉上的傷,眼神又冷了幾分,“用刀開玩笑?看來是我平時對你們太寬容了,讓你忘了規矩兩個字怎麼寫。”
麗華姐掙脫束縛,強忍著疼痛站直身體,低聲道:“安姐。”
安姐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後,然後才重新看向麵如死灰的陳六,語氣平淡,卻宣判了他的結局:
“動我的人,還是用這種下作手段。陳六,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解決了陳六之後沒多久,池黎正在開車前往曙光小學的路上,準備接小雲寒放學,手機響了起來,是刀疤男。
“小子,可以啊!”刀疤男的聲音帶著幾分興奮和後怕,“陳六那老小子算是徹底栽了!安姐親自出手,乾淨利落!不過……”
他話鋒一轉,帶著好奇,“你怎麼料定陳六一定會對麗華姐下手的?”
池黎單手扶著方向盤,目光看著前方川流不息的車流,語氣平淡:
“陳六這種人,狂妄自大又疑心重。我隻要在飯局上稍微表現得冷靜一點,點破那份資料的拙劣,他自然會覺得是身邊有人‘提點’了我。以他的性子,不敢立刻動我,拿我身邊看似‘得力’又‘沒那麼重要’的麗華姐撒氣,是概率最大的選擇。”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隻是預判了他的行動,至於安姐為什麼會及時出現……或許,是麗華姐自己留了後手,又或者,安姐從來就沒真正放心過陳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