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注定無法像其他兄弟那樣親近。
這個早上,有種潮濕的淒涼之感。
保姆做好早飯,我們麵對麵吃,周林會給我夾菜,但總覺得氣氛沉重了許多。
好像心底壓了塊石頭一樣,或者某些事發生之前,上天總會給予預兆。
早飯還沒吃完,周林的大哥大就響了。
電話來自醫院,那頭女大夫的聲音非常焦急“周先生您來一趟醫院吧,您父親的情況不太好!”
一段時間以來,周父的情況就是這樣,雖然出了重症監護,但人也一直沒醒過來。
最近幾天還算穩定,醫生說有可能快醒了。
可誰知道人沒醒,卻傳來這樣的消息。
我跟周林急火火趕到醫院,我們到的時候周若虹也到了。
醫生的意思是,大腦裡有塊淤血始終不消,而且已經造成壓迫,他始終不醒的根源也在這。
現在的情況是,要麼開顱做手術,把淤血清除掉可能很快就會醒,但這手術的風險也非常大,一旦失敗,可能就下不了手術台了。
醫生說的很清楚,這就是賭,但不賭人即便不死,也隻剩下一口氣。
周若虹急直哭,但她什麼都不敢說,這樣的決定一失足就是千古恨。
周林沉默片刻,後看看我看看周若虹。
我們也都看向他,這個決定也隻有他能做。
“醫生,成功的幾率是多少?”
醫生伸出三根手指“最多三成!”
三成的幾率,一般這種情況,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手術了。
但周林不是一般人,他攥著拳頭,後倒吸一口涼氣。
“做吧!”
我比誰都知道,做這個決定,對周林來說有多沉重。
一旁的周若虹看著周林“可……如果失敗你爸他就……”
周若虹不是想埋怨周林,是她太怕了,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對躺在病床上的人來說,有口氣,對活著的人來說,也是個希冀。
但這周林搖搖頭“我承認到現在為止,我不夠了解他!但我也知道,他那樣的人,是不會想要這樣活著的!”
周林後來不隻一次說,他從前從不覺得周世君對他有多少感情,即便周世君所有籌謀的結果,都是讓他坐上周氏的第一把交椅,周林也隻覺得周世君工於心計,他隻是想培養最好的接班人。
可知道,在生死邊緣,周世君毫不猶豫的將他推開,用自己性命,賭他活下去,那一刻周林承認,他從來不了解他這個爹。
周世君的身份不一般,醫院這邊也特彆謹慎。
主治醫師看看周林“周先生,您決定了嗎?”
“嗯!做吧!”
周林說著,拿起那支筆,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我能感覺到,他簽字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我知道,此刻這根筆對周林來說有多重。
但他是男人,頂天立地,拿得起也要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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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字之後,醫院開始著手準備手術。
我們目送周世君進了手術室,他進屋之後,周林給周辰打電話,但一直找不到人。
手術進行了四個小時後,周辰突然出現在醫院。
本來他已經走了,到了東南亞的一個國家,周林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剛落地。
但很快他得到這邊的消息,又坐最近的一班飛機趕回來。
他看著手術室的門,整個人都是失魂落魄的狀態。
“怎麼樣了?”
“手術中,已經進去四個多小時了!”
“不是已經穩定了嗎?怎麼還要手術?”
周若虹簡單解釋了情況,周辰一聽到那個三成,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三成?隻有三成?那不如……”
周林看看他“那我問你,如果躺在那的是你,給你選擇的權利,你要怎麼選?”
“我……”
周辰不再說話,因為他反應過來,放在彆人身上,都想要一個保守的結果,哪怕隻剩一口氣吊著,但到了自己身上,誰不想有尊嚴有質量的活著?
“所以,他必然不想一直這樣躺著仰人鼻息,尊重他會選擇的選擇,是我們該給他的尊重!”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長達六小時的手術,終於結束。
從醫生出來時,那如釋重負的神情,我們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手術很順利,不出意外的話,周先生很快就會醒來!”
手術之後的24小時是危險期,那段時間,周辰跟周林誰也沒離開醫院。
周若虹送我回家,她也住在我跟周林的住所,這樣方便第二天過去。
我們再過去的時候,周辰坐在椅子上靠著牆睡著了,周辰則是滿眼血絲。
那模樣看著不僅是熬夜,似乎還哭過。
我上前一把拉住周林的手“沒事的,會沒事的!這裡太悶了,我們去那邊透透氣!”
我拉著周林,去了樓梯口。
打開把頭的窗,微風吹進來,衝淡了消毒水的味道,讓人放鬆了不少。
周林突然一把抱住我“小婉……”
“怎麼了?”我輕拍周林的後背。
“小婉你知道嗎?我寧願他還是從前那個冷漠的男人,我寧願一輩子跟他陌生,可他為了救我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何止是周林不懂,周世君的行為又有誰能懂,連精明的李慧,李家都被他騙的團團轉。
我撫摸著親吻著周林“或者有很多事,你還不知道,等他醒了,你親自跟他問清楚吧!”
二十四小時過去了,周世君熬過了危險期。
又過了八個小時,昏迷了許久的他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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