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曾經是戀人？”
陳敏搖搖頭“算不上，不過在彆人眼裡，也許吧！”
她是這樣說，讓人很難不聯想一出男人女人的狗血故事。
大體上是年輕美麗的女孩兒，跟有婦之夫之間的情事，不用說都可以想象的那種。
她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換好衣服後，從包裡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我。
“唐小姐你想聽聽嗎？”
“我……”
其實我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畢竟是彆人的隱私。
她笑笑“反正今晚發生這麼多事，也睡不著了。關於我的那些破事兒，估計外麵傳的很玄乎吧！”
我沒說話，可事實是這樣。
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一個女人，一個女明星可能遭遇的緋聞流言，她身上一點不少。
“從哪說起呢？那就從我來港島說吧！我知道外界關於我最初來港島，傳的很難聽。事實上呢？也的確不算光彩！”
“誒？”
陳敏這女人很特彆，跟我以往知道的女明星都不一樣。
跟周若虹口中所說的港島女星，也不一樣。
麵對我此刻，對她的好奇，她並沒有粉飾，甚至遮遮掩掩。
而是以一種讓人意想不到的坦誠相對，說起自己曾經的過往，就像是在講彆人的故事一樣。
“我是被人騙來的！準確的說，是被我初戀騙來的！”
“初戀？”
她點點頭。
“是啊。他家徐凱，我們從小認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時候我父母剛出了意外，一夜之間我失去一切依靠，連學都上不起了！是他供我上完高中，本來我能考上大學的，可我心疼他，不想他為我付出太多，最後就放棄了高考。是不是聽到這，覺得我們還挺好的……”
我點頭。
是啊，這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讓我想起我跟周林的曾經。
若故事就一直這樣下去，兩個人一起努力，生活不是大富大貴，但也能幸福富足。
“後來呢？”
“後來，他認識一夥人，就染上了賭博，那東西真的太可怕了。到了賭桌上，錢就不再是錢，一個人可以一夜之間盆滿缽滿，也會一貧如洗，債台高築。最開始，他運氣不錯，贏了不少錢，我們的日子也是一點點好起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賭博，就以為他在跟人做生意，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陷得很深，我一次次的勸他不要再賭了，他嘴上答應，但根本就戒不掉。畢竟錢來的那麼容易，就不會再想要努力。可人的好運氣，總有個頭，其實他一直賭，走背運那是早晚的事，他輸了，把之前贏的錢都輸了，把我們住的房子也輸了，甚至後來欠了人很多錢。他抱著我哭，說他再也不賭了，我也原諒他，說隻要不再繼續陷下去，我們一起努力還賭債。那時候我一天打三份工，累的站著都能睡著，賺的錢沒捂熱就拿去給他還賭債，我不知道要還到什麼時候，但那時候的我，真的很簡單，就一心一意的掙錢。”
“那他真的戒了嗎？”我問。
陳敏搖搖頭“沒有，或者這世上的賭徒，就沒有能戒掉賭癮的吧！他又背著我去賭，可我根本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是債主堵在我們的出租屋裡潑狗血！我的心涼了，一切努力，我拚命乾活滿手老繭，最後什麼都沒換來。我要離開他，他就要自殺，我還是心軟了，再一次原諒他。唐小姐，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你不是傻，你隻是太善良，或者說太愛他了！”
陳敏苦笑“是善良也好，愛也好，或者我覺得欠他的，畢竟他曾經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托了我一把，但我沒想到，那一念的之間，就是萬劫不複！”
“什麼？”
“我們都知道，這賭債靠打工。一輩子也還不上了，之後徐凱就提出來，去港島，他說港島的錢好賺，但我們沒有錢，更沒有關係，正規渠道肯定不行，隻能黑著去！我聽說過港島，人說那裡遍地黃金，在那裡，一個普通工人生活水平都比內地強不知多少倍。我當時也就是這麼認為的，然後就滿心希望，跟他一起去了港島。然後，我就被他賣了，賣到那種地方……”
故事聽到這，我的心都在顫抖。
一個癡情有情有義的女人，怎麼就碰到了這種人渣。
我不敢再多問後麵，我不敢想象她後來又經曆了什麼。
“陳敏，很晚了，不然……”
她笑著搖搖頭“既然都說了，不說完哪裡睡得著覺！你不用怕尷尬，我知道，關於我來港島的事兒，坊間傳聞很難聽，說我在那種地方做雞，碰到個男人……”
“流言蜚語不可信，這個道理我懂！”
“嗯，我的確被賣到那種地方，不過我沒有做過那個。在我知道我所有的真心都被辜負，我輸的一無所有的時候，就一個想法，死了一了百了！或者我的運氣還不算太差，我沒死成，還被人救了，那人是個畫家，他幫了我，但他對我沒那種想法，我也沒想以身相許。不過我欠他是真的，他正好需要人體模特，我就給他當了模特，他畫一次債就清一點，我每周過去兩次，其他時間我就到處打工，日子也就這麼勉強維持下去。不過後來我才知道，畫家是個同性戀，我也慶幸他喜歡的是男人，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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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怎麼進這個圈子的？”
“因為畫家，他有一些影視圈的朋友，去他那的時候看到我畫像，就想讓我入行，不過你知道的，那不是什麼正經電影，我雖然當人體模特，但並沒有想要徹底墮落。我不想演那種戲，但那導演的話，也算點撥了我，在港島這地方，的確有黃金，但那屬於少數人，而我，在港島是底層中的底層，想要活的像個人，靠大黑工，一輩子都無法翻身，之後我就改變了想法，既然那導演說我上鏡適合做演員，我就真朝哪個方向努力，果然，我去片場打雜，一點點就真的有角色演了，一開始就是死人或者丫鬟，可能我還是有些天賦的吧，一點點機會就多了，能拿到一些女五女六的角色，後來在一個大製作的電影裡，演了個女殺手，就一下子被觀眾記住了，在當年小火了一把。”
“你能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
“是啊，真的不容易，甚至還挺倒黴的！”
“誒？怎麼了？”
“我剛剛說的畫家，他見我出名了，竟然起了歪心思，拿我之前的畫像勒索我！跟我要一百萬！”
“一百萬，那麼多？”
“是啊，我雖然剛出點小名，可哪有那麼多錢？況且我即便是有，也不能給他，這種事一旦開始，我後半生都不會消停。”
我一臉疑惑“他不是救過你嗎？”